张清瑶笑容满面的挽起叶知语的胳膊,十分自来熟,“叶夫人,你看起来与我年纪差不多,喊夫人把你喊老了,不如我以后唤你姐姐吧,你闺名能告诉我吗?”
叶知语脑内风暴,脱口而出,“雨棠,海棠花的棠。”
这个名字在西夏用过,现在接着用也是可以的,好在她反应够快,没有引起张清瑶的怀疑。
三人坐在亭子中,品尝着罐头,倒是跟京城中的差别不大,清爽香甜,十分解渴,用冰块镇着,味道十分好。
杨柏泽抬着下巴,神情有些倨傲的说,“雨棠妹妹,之前听你说,你夫君也要来襄樊城,我看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怎么还没有来?是被生意绊住了吗?”
“把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人丢在襄樊城,他也是真够狠心的!”
叶知语眯着眼抬头看向他,“杨公子这话说的片面了,我可要为我家夫君说说了,我们不比官宦人家,生来就富贵。”
“生意上的事情,哪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呢,要不然也养不起这一大家子。”
叶知语说完这些话,便低头戳了一块荔枝罐头送进嘴里,余光看见张清瑶和杨柏泽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竟是算计。
“雨棠姐姐,姐夫做什么生意的啊?我看你一出手,就拿下了兮园,这件事姐夫知道吗?”
杨柏泽拿着手中的筷子,轻轻敲了一下张清瑶的额头,“你当时天下所有男人都跟姨父一般小气?当家主母这点小事都不能作主吗?”
两人一唱一和的,叶知语早就看出来了,他们就是想套话罢了,不过这样也好,总归是没有什么坏心思。
她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北方富商的身份,因为自己身体原因,受不了那边的干燥空气,所以举家搬至襄樊城。
至于自己的夫君,也只是滨江的一名商人,没跟自己一起来,是因为有一批货物要送到辽城,中途出了点事情,特意去处理。
但是很显然,这样的解释,没有让他俩满意。
甚至杨柏泽还惊讶的说,“你真的有夫君?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的,我还以为你是怕一个女子在外不安全,编出来的呢。”
叶知语实在是不懂他的脑回路,只能无奈的解释,“女子名节何其重要,我有必要撒谎吗?”
“更何况,我能两万两买下兮园,要不是我娘家有钱,要不然就是夫家有钱,若是娘家有钱,又怎能容许我一个未嫁女子抛头露面?”
这样一番话说完,杨柏泽这才勉强相信了。
“那你夫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能挣下这么大的生意,不会年纪很大了吧?”
明里暗里的不信任,让叶知语只能翻了个白眼,惹得张清瑶哈哈大笑,“表哥你莫不是看上了雨棠姐姐?这样可不好,人家可是名花有主!”
“要你管!”
三人在亭子里笑嘻嘻的,却不想,不远处一道精锐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
张清瑶把母亲交代的任务可算是忘得干干净净,只觉得这个叫叶雨棠的女子十分有趣,杨柏泽之前说过,她抢了杜员外临街的铺子,是为了给刘大娘一家人一个栖身之所,便十分敬佩。
只是官家小姐的傲气,让她有些盛气凌人。
相谈一会儿,真的发自心里的佩服。
“雨棠姐啊,你家香满堂生意好,每次我都是让下人买回来的,听说自己可以选菜,我人不去总感觉少了点意思,下次可以找你定位置吗?”
叶知语眉眼温柔,刚刚准备说一些什么,不远处一个桃红色短褂襦裙的女子施施然过来了,“清瑶,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一个瘸子和一个老妪,还有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女子,他们做出来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安然,你说话可是越来越刻薄了,雨棠姐怎么得罪你了?”
那位叫安然的女子,细眉吊梢眼,一脸不屑一顾,“上不了台面的玩意,也就吃个新鲜,又怎能比得上我家的缘聚楼。”
叶知语皱着眉看向她,倒是没什么不悦,只是好奇的打量。
春花在一旁弯腰侧身说,“夫人,这位安小姐家的缘聚楼是襄樊城最大的酒楼,三层楼高,十分高档,一顿饭最少也要十几两银子,多的上不封顶,去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
原来如此,同行是冤家,这话是一点都没错。
叶知语不想在别人的地盘逞口舌之快,只能堆起满脸的笑意,准备上前打声招呼,却没想到安然看春花当着她面嘀嘀咕咕,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过来,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
“啪!”
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这一耳光直接将人扇倒在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市井商户家的奴婢,也敢在本小姐面前嘀嘀咕咕,家教都给狗吃了吗?”
叶知语的火气已经到了头顶了,口口声声辱骂商户,自己家难道更高贵一些吗?张清瑶站起身准备打圆场,毕竟是在自家的院子里,闹大了也不好看。
可是叶知语手比脑子快,直接反手一个耳光,打得安然眼冒金星,她不可思议的捂着脸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