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芳菲走了过来,悄声的告诉了余莺儿。
“是小允子剪的,那日他来找过我,说想来钟粹宫里谋个差事,惠妃娘娘一走,他也就没着落了。”
“那你就让他去管理库房吧,反正他也是个细心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余莺儿觉得小允子也是可造之材,既然他想来投靠,便给他个去处。
此时雪悠凑了过来,“额娘,那到时候让小允子公公来教我剪这个窗花,到时候我也剪个漂亮的额娘。”
余莺儿笑着抚了抚她的脑袋,“好,到时候雪悠学会了,给咱们宫里的每个人都剪一个。”
雪悠点了点头,弘历或许是觉得余莺儿只顾着和他姐姐说话了,有些吃醋,便将余莺儿拉到了自己身边。
拿着自己写得福字询问着余莺儿,“额娘,您看儿子的字写得如何?”
余莺儿看了眼,写了几个不同字体的福字,每个福字上面都盖上了他自己的印章。
想到以后,他将成为一个盖章狂魔,糟蹋不少古玩字画,心里也是为之惋惜,不由得叹了口气。
弘历以为自己写得不好,询问起来。
余莺儿回过神来,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这孩子的积极性还是不能打击的,将他的字好好的夸赞了一番,将来定然成为一个书法大家。
就是让他以后别盖那么多章了。
弘历笑得合不上嘴,“额娘,等儿臣长大了,定然给你造一个豪华的宫院,让你从这个宫里搬出去。”
余莺儿不解,“你为什么这么说?这里不好吗?”
弘历摇摇头,“这里太小了,怎么能符合您现在的身份呢?您也是的,皇阿玛让您迁宫您都不迁,虽然您现在不是皇后,但全宫上下都知道,您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后。”
余莺儿没等弘历这话说完,便捂上他的嘴巴,“这话不可与外人说知道吗?被你皇阿玛听到会生嫌隙的!”
弘历点了点头,他没见过余莺儿这么紧张的样子,心里很是疑惑。
余莺儿觉得这话也不是他这个年龄能想出来的,于是询问他是听谁说的。
弘历告诉她,“是儿臣有次不小心把球踢进了冷宫里,那里面的一个瞎眼婆婆说的。”
这时她才想到,有些人终究还是要处理掉,这后宫才会太平。
于是带着芳菲来到了景仁宫的门口。
几年不曾踏进这大门了,如今再来,感觉也不一样了。
命人打开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荒芜,到处都是杂草与落叶,几年没人打扫,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
芳菲搀扶着她走在前往主殿的小路上,来到殿门前,命令下人们都在门口候着,只她与芳菲两人进去。
走进寝殿,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在地上爬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接着就听她兴奋的叫了起来,“终于抓到你了!”
定睛一看,正是织夏,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只不知名的虫子。
还没等余莺儿看清楚,知夏便放入了嘴里,没嚼几下就吞了下去。
余莺儿看得咋舌,嫌恶的拿手绢掩了掩口鼻。
而此时织夏也发现有人进来了,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惊慌的缩到了墙角,嘴里嘟囔着什么,我不想死,不要杀我之类的话。
余莺儿见她神志不清,已然疯癫了,也没再理会,往里走了两步,来到了皇后的屋子。
见到了一个脸颊凹陷,双目乌黑,白发苍苍的女人,盘坐在床榻上,嘴里念念有词。
此人正是乌拉那拉氏宜修。
“你终于来了。”
没等余莺儿说话,宜修先开了口,“你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你不要忘记,本宫现在还是皇后,皇上并没有废了本宫!”
余莺儿冷冷一笑,向她讥讽,
“如今你这个样子,哪还有一点皇后的尊严?你们乌拉那拉氏的人现在都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若不是你还关在这冷宫里,怕是早就被他们分食了!”
“他们都是一群蠢才,一群无知之辈!”
宜修低吼着,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停的颤抖着,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显得更白了。
“若不是本宫,他们能有今天!他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感恩,都只会落井下石!”
“宜修,你这可就错了,他们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审时度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样才有利于长久的发展!”
“你竟然敢直呼本宫的名讳,你真的是好大胆!”
宜修气火攻心,想从床榻上下来撕扯余莺儿,毕竟人也老了,身子也被病痛折磨的虚弱不堪了,直接从床上跌落下来,摔趴在余莺儿的脚下。
余莺儿蹲下来,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啧啧三声。
“你还敢自称本宫呢?也不看看你这宫都破败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景仁宫再破败,也是皇后的居所,你个贱婢也不配居住!”
“哈哈哈!”
余莺儿大笑三声,一脸的睥睨,“宜修啊宜修,也就是你自己觉得这景仁宫是个好居所,在本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