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不能进入房间,白无一也能确定这一点,因为其中一些静静躺着的红衣人身形已然破碎,还有一些,看起来也歪曲不已,浑身暴露出被什么东西狠狠碾压撞击过般的变形,血从玻璃管道上一点点渗出,流到那些绿衣怒容者的脚尖……
颤抖,抽搐。
其中一些像是死尸一样的红衣人做出了这样的动作,但……到底是因为痛苦的颤抖,还是因为狂喜的痉挛,已然难以分辨。
“咔嚓……”
“我……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而下一秒,被滴到血的绿衣者,便保持死死注视张强的姿势,亲手一片片将红衣人本就变形的尸体撕裂,随后一口口极为迅速地一起吞入了口中。
没有咀嚼的声音。
呕吐。
不是任何一个选手呕吐,而是咬碎红衣狂喜者尸体的绿衣怒容者,马上又开始了呕吐。
他们的嘴张得大大的,双眼近煮熟鱼目的浑浊,不像在呕吐,倒好像有什么在其体内埋伏已久的寄生虫此刻已被唤醒,要破体而出。
但当他们一边挪动着脑袋一边将嘴凑近另外一条玻璃管道时,所吐出的分明是一滴滴墨绿色的液体,不算粘稠的液体简直如沼泽中已经腐烂了上百年的坏水,散发着苦臭的气息。
……白无一注视着那一条绿色液体的管道。
它,似乎通往外面的水池。
在其外,这些绿衣怒容者也还在工作,那些红衣狂喜者的斗笠上摆着不少乱七八糟的奇怪物品,其种类太多太杂,花花绿绿,以至于白无一竟没法总结出一个规律来。
他所能唯一看见的就是那些敬守岗位的绿衣怒容者正在将那些物品分流,将各种物品分到不同的玻璃管线上,而这些玻璃管在长长地延续后也便隐入了地下,不知所踪。
“王、大姐啊……要不,你跟他们说说?”
被这么一群当场吞吃人肉的绿衣怪异死盯着,张强只觉得自己腿肚子都软了。
他几乎有点想往外走,但毕竟白无一在外面看着,他自己也知道抛下人在这种地方属实不好,于是只是蹲在一个远离绿人的地方,试探性地朝王玥说:
“你看,这些人……一个个都对俺虎视眈眈的,万一俺上去,他们也给俺啃一口……俺不就死馁……不中不中……”
那确实不太好,王玥也知道这点,于是主动跟那些一脸怒意的“伙计”招了招手,说:
“哎老哥,这隔壁那啥,运化室出问题了哈,主祠说我可以来找你们……你们跟我走不?”
“……”
好死不死,王玥所找的这位绿衣人面前刚好飘过一具红衣人的尸体,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这人吞下尸骸,吐出“苦药”,接着很是僵硬地从原本固定不变的位置中撤出,如僵尸一般死死跟在了王玥的身后。
他身上似乎还沾有几缕破碎的血肉。
“那个……”
“……”
这似人非人的生物无论从外形还是一举一动间都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即便从原本位置上移动了,他却还是举着手,像是持续地对流水线上物品挑选一样,头部也不断僵硬地扭动着,似乎能发出骨裂的声音,他的视线则依然定格在张强的身上,就好像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这位可怜的黄衣人碎尸万段一样。
然后。
伴随这这一位绿衣怒容者的出列,又有数十名其同行,一起从岗位上离开,一点点以那狰狞的神情围堵在了门口……
也就是张强身边。
“不中嘞,哥……”
张强是真要吓哭了。
几十岁的中年人被吓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诡异副本的复用率是很高的,不是第一梯次的选手,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遇到陌生的恐怖场面,于是很容易产生“诡异副本其实很简单”这一错误的想法。
张强之前自然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现在,几乎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他是再也不想自作主张了。
“王玥,你先整理一下这里的队伍吧。”
然而。
白无一还要补个刀:
“我跟张强直接去运化,瞧一眼看看所谓的问题会是什么,然后如果可以的话也看看主祠那边的仪式有什么作用……”
“不中咧……不中咧……”
“你中的!加油吧张大哥!”
总而言之让张强强行“中起来了!”,白无一若无其事地拉着他就往隔壁的运化室跑,而至于王玥,则先在这里把这一堆人整队到能通过那个窄窄的走廊再说。
要是出问题反正白无一也在隔壁,能救的.jpg
……
相比苦药室,运化室其实是一个相当之小的地方。
它和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