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国公从儿子嘴里知道了孙女说的话后,心里也有些后悔。
他不是不疼孙女,只是确实抱着侥幸心理了。
眼下听儿子说,孙女抱着儿媳妇嚎啕大哭,哭着要回家,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安家这一代,是出不了皇妃了。
“罢了,我就舍下这张老脸,去求皇上放玉芝出宫!”
“爹,麻烦你了。”
“到底是我造的孽,不能让玉芝一个小姑娘葬送一辈子!”
安国公虽汲汲营营,但好在对自家人还有几分良心。
或许,他在送孙女进宫的时候,也做好了到时候求皇上放孙女出宫的准备。
正当他酝酿几天之后,准备换上朝服进宫求情的时候。
好几个大臣聚在一起,找上了门。
多年同朝为官的默契,让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所求何事。
“你们家的……宫里也传出消息了吗?”
“嗯,你们家也是吧!”
互相一看,彼此不由得都露出了苦笑。
宫里的姑娘生怕家族抛弃她们,集体在后宫“感染”了风寒,美其名曰太过思念亲人。
但他们都知道,有些被家族骄纵养大的姑娘,是断然不肯接受老死后宫的。
若家中女眷集体在后宫自戕,以现在皇上那喜怒无常的性子,八成是要迁怒他们。
既如此,还不如他们挺身而出,先求了皇上皇后,放孩子们回来。
如此,便是惩罚了他们,好歹家里孩子的命保住了。
一共进宫十二名秀女,有九个大臣结成了联盟,一起跪在御书房外求情。
他们这次之所以滑跪的这么快,也是因为他们早就心有准备。
在宫里的眼线告诉他们,皇上积极与宫妃相处,却每每暴躁离开的时候,他们就有预感了。
唉,可怜的皇上,他是真不行啊!
但后宫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萧明澈表现出了自己身为昏君加暴君非常不可理喻的一面,让这些老臣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也没同意。
还是安夫人怕不成功,联合了其他夫人去求了皇后娘娘出面。
当然,她也怕皇后娘娘看着其他姑娘能出宫,她自己留在宫里守活寡心里不平衡。
于是,每家夫人在送上不匪的厚礼时,那好话也是一箩筐的往外冒。
“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后宫中唯一诞下皇帝血脉的就是娘娘,可见娘娘是有福之人。”
“是啊,皇上偏爱娘娘,别说在这后宫,在这天下,也是独一份的恩宠。以前还觉得那些姑娘入宫,是来为皇后娘娘分忧,为皇家开枝散叶。如今看来,倒是她们自不量力了。皇上皇后夫妻二人恩爱不移,岂是一般人能插进去的。我看,那些小姑娘也别在后宫碍眼了。”
“说的是呢!咱们做女人的谁不羡慕皇后娘娘?地位尊崇,丈夫疼爱,小公主也这么活泼可爱,真真是人生赢家了。”
沈今安面色淡淡,“诸位夫人快别这么说,好像是我霸着皇上,不准他亲近各位妹妹似的。这表面风光,大家都羡慕。可其中内里的龌龊,谁又知道呢?没得我罪受了,还落得一个善妒的名声。”
沈今安这话说的也是直白,听的诸位夫人心里立刻就是一个“咯噔”。
安夫人心里骂了几句那两个不会说话的夫人,再开口时,面上已经带了哀求。
“娘娘啊,您的苦处,臣妇懂得。这是大雍欠你的,日后,只要您说一声,安国公府必然不会袖手旁观。今儿这话,我就给您撂这儿了。”
其他夫人听了,也纷纷附和表忠心。
看皇后娘娘这一脸的强颜欢笑,恐怕也是受了不少罪啊!
同为女人,她们于心不忍。
沈今安将一个受尽委屈的形象拿捏的死死的,“我这一生,怕是都会留守深宫。不过是苦中作乐,想着做些什么,为百姓谋福祉的同时,也给自己找点儿乐子罢了。咱们女人,活在这世上,太过辛苦。能帮助别人幸福,也不失为一件功德。若后宫姐妹们有了更好的去处,我自不会拦着。只盼着诸位夫人,日后也多宣传宣传女学。女性掌握的力量多了,我们也不会任由人拿捏。”
一番话,说的诸位夫人又是羞愧又是唏嘘。
早前她们还觉得皇后娘娘张扬,插手政事,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知晓其中内里,只觉情有可原。
若她们处在那种环境下,恐怕早就成了怨妇,怨天尤人了。
可她却想着苦中作乐,造福别人。
不得不说一句,不愧是无上皇亲自为草包皇上选的皇后,格局就是大!
沈今安拿捏了一波人心,顺便又推了推自己的政令措施,得到了一众夫人的支持后,便起身前往御书房了。
见到皇后娘娘来,诸位跪的头昏眼花,浑身酸痛的老臣们,只觉九天玄女下凡。
连她说的话,都仿佛天籁之音。
“诸位大臣受苦了,只是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