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柱高耸分立四角,当中石桌犹胜大床,可惜仰头不见盖,桌面空空如也,叶臣被送到此处便无人理会,等待片刻干脆坐到桌上,取酒慢饮尽显惬意。
“好个无礼小儿,竟敢在议事之所放肆,该当……。”
“等等,没有座椅我能凑合,没有吃喝我自己备酒,倒是敢问石盾大统领,蜈蚣一族居然落魄到这般田地?”
一条甲壳如盾,呈现坚石之色的大蜈蚣步入视野,可叶臣不等其说完就出言打断,然后该怎么惬意还怎么惬意,石盾一时语塞,默默来到一根巨柱前盘踞,暴躁之词紧跟传来:“少没屁隔了嗓子,赶紧下来,不然活该挨揍。”
“哼哼,你揍我一下试试。”
叶臣闻言立即回怼,直视赤红刀甲气势汹汹,手中酒壶照旧往嘴边送,眼看脸对脸热气铺面,来上一口连眼皮都不颤,只片刻,就令火药味节节浓烈。
“火硝你够了,能来即为客,何况是龟老圣主派来帮咱们的,日后若被问责,可别想我们帮你说话。”
女声清冷犹如冰泉,可火硝却似未闻,依旧怒瞪双眼不为所动,叶臣则收起酒壶,朝赶来的水痕大统领颔首示意,收获回应自当起身下地,也就在这时,一阵狂风骤然来袭,卷着赤红挪到一根巨柱前,随后,酷似长剑的风犁大统领默默现身,盘踞到自己的位置上,仅露出个形同微笑的表情,至此,悉数到场。
“我们这一眼便知谁是谁,就不介绍了。”
水痕淡淡道。
“在下叶臣,受龟老圣主指派前来。”
简短两句,叶臣便不在多言。
“怎么证明?”
火硝当仁不让提出质疑。
“我证明什么?当谁爱趟这浑水?”
连连反问直击痛脚,叶臣就差没指鼻子。
“浑水一说没错,但即便如此,我族也未落魄到任由小儿胡闹。”
石盾耿直插言,后话更点出对实力的轻蔑,叶臣转过身子反倒含笑点头,接着完全事不关己一般:“落魄言过其实了,该说大难临头才贴切,别急,听我说完,蝎族又诞生一位大统领,还是稀有异种,玉霜寒刺,温水煮青蛙,快煮到头喽。”
“此话当真?”
始终旁听的风犁哪还沉得住气,而无需回答又长叹出声:“唉!”
“蝎族圣主的确负伤不出,想必是龟老圣主发现此事,才不惜两败俱伤拖延一时。”
“三对四,这是要彻底灭绝我族,鸡犬不留啊。”
叶臣补上猜测,水痕再没丁点质疑,一脸痛心之色为全族而悲。
“水痕,先听听叶臣还有什么要说,更要相信龟老圣主,是吧?”
风犁无愧最沉稳,言罢一指石桌继续道:“坐下谈吧,我们这真没有椅子。”
“无妨,那我继续说。”
除了四大统领,蜈蚣一族的具体状况已经不重要,叶臣也就懒得多问,直接将玉霜寒刺的情况详述一遍,听完通通陷入沉思,片刻后,火硝怪叫一声打破沉默:“啊!拼了吧,我和石盾,跟这小子去把那狗屁玉蝎子灭了。”
“不行。”
水痕断然否决。
“为什么?”
石盾沉声发问。
“你们去,蝎族圣主必然堵个正着,且不受古约制裁,随意出手。”
风犁恢复沉稳,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叶臣不禁恍然随口道:“幸好我没轻举妄动,只是冰封掩藏,才钻了个空子,这分明是请君入瓮的陷阱,不来踩还有后手。”
“古约,圣对圣,伪圣对伪圣,但不宣而战,可随意报复行凶者,甚至借他人之手。”
“只要本族没有圣境。”
水痕前脚讲完,叶臣后脚补全。
“没有这自古传下的制约,我族,甚至许多族群,想来早已消逝。”
“我听龟老圣主叙述,蜈蚣一族本有圣主坐镇,不会是冲动,才……。”
“非也,这要从北岛虾蛇两族说起,那时都有圣主坐镇,真可谓月月战事不断,年年引发拼命,终有一次打出真火两败具亡,我族圣主和老龟圣主不幸卷入,才让蝎族圣主有机可乘,以致殒命。”
“旁边的蟹岛没参与?”
“没有,蟹岛圣主向来不喜纷争,专好养育后代。”
“原来如此,额,眼下情况大致这般,玉霜寒刺那边要是顺利,起码再困一个多月,蝎族圣主也就不大会露面,我和我的人能做的有限,会尽力去狩猎蝎子,依四位看,要除掉多少才能扯平无忧?”
“咳咳。”
闻言,风犁不在矜持,关系族群未来固然用心。
“不知你带来多少人?”
“能打的,算我有五人,另有三人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