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五省通衢,危急时刻成为华夏南北的战略交汇之地。
华北日军沿着津浦线南下,华南金陵日军则背靠沪宁坐守,两军遥相呼应,意欲在徐州会师,牢牢掌握内陆的南北交通线。
南北津浦线与东西陇海线在徐州这里纵横交错。
徐州的失守将意味着南北线被打通,日军不仅获得了重要的南北交通通道,还多出了一条西进的战略路径。
因此,徐州成为了前线战略的关键所在。
金陵失陷后,武城国府高层迅速调兵,从后方调集大量兵力汇聚于徐州一带,阻止日军的南北合围
因为金陵战事的重创,国府军队的精锐几乎损失殆尽,各部开始急切地进行招兵补充,重新组织战力。
这一时期,各省军政机构纷纷发起动员令,号召各界青年投身军伍。
寒风呼啸,席卷着无边的冰霜,在靠近徐州的一处茫茫丘陵上肆虐而过,在那丘陵上有一支冒雪行进的队伍,正朝着徐州方向前进。
看来这是一支从后方前往徐州参战的部队,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支军队仅有道路两旁的军士手中抱有武器装备,
而在队伍中的绝大多数士兵身上都仅有用以御寒的破旧军袍。
这些人脸上满是麻木、恐惧和痛苦,加上消瘦疲乏的神情,若不是他们与身旁那些持枪的军士穿着相同的军服,都会以为这是一支被押送的俘虏队伍。
实际上,这是一支从后方支前的预备役接兵队伍,那些持枪军士如押罪犯的一般的士兵们是新进的士兵。
“快点走!别想着跑路!”,在队伍后面的几个满脸横肉的军士厌恶地看着前面的那些新兵,“乖乖地去徐州,啥事儿没有,
但你们谁要是想给我找点麻烦……那就别怪老子手下无情了!”
那些新兵瑟瑟发抖地走在冰雪覆盖的土地上,由于饥饿和寒冷,许多人已经快走不动道了,其中有一人更是直接摔倒在原地,
同行的其他新兵连忙上前扶住他,
“好烫!他发烧了!”,随着一名新兵的叫喊,整支队伍都停了下来朝着这里看过来,
接兵队伍中的那些军士不断用枪托砸着队伍里有小动作的新兵,而后面那几个满脸横肉的军官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
“瞎嚷嚷什么?”,为首那人先是喝退了其他新兵,随后上前伸手贴在了那倒地新兵的额头上,只觉烫得吓人,
他起身暗道晦气,拍了拍手道,“这人没救了!来几个人挖个坑埋了吧!”
一直抱着那倒地同僚的新兵呆愣住,“不是长官,他还有气,怎么能埋了呢?”,他抓住那胖军官的腿央求道,
“长官,只要给他点药,再好好休息休息,他能恢复过来的!求求您了!”
那军官不耐地摆了摆手,“你求我,我求谁啊?军情如火,耽误到军务我们都得掉脑袋!”
说罢便一脚踹开了那人,“赶紧走!别逼老子发火!”
在押送军士连打带骂的催促下,这支队伍重新冒着寒风前进,而那高烧昏迷的新兵则是被几名军士浅浅挖了坑,草草掩埋。
深夜,这支队伍总算赶到了一处村庄休整,刚到村庄那胖军官就拉过那村的村长和农会干部一番低语,
不久后村长就拉着几个哭哭啼啼的年轻人到了那军官身前。
“军爷,您要的人数实在凑不齐,这是我们庄里唯一的几个后生了,您多担待……”,那村长连连哈腰点头,
身旁的农会干部也是不动声色的塞了一些钞票到那军官的手里,“前面还有个土安村,一定能够补齐长官您要的人数!”
那旁军官斜眼看了看那几名年轻人,又捏了捏那钱的厚度,从鼻孔里出声勉勉强强地答应下来。
也就在这时候,又有一名农会干部急急忙忙地闯进了屋子里,顾不得屋内人恼怒地眼神,
“村口来了一伙当兵的,指名道姓要见村长!”
那村长闻言脸上一阵痛苦神色闪过,这怕是又来了一支接兵队伍,他擦了擦头顶的汗水与那胖军官告罪后又急忙出了屋子,
村内一到深夜就黑黢黢一片,借着稀疏的月光,村长勉强看清了村口风雪中的人影。
待到走近后那近六十岁的村长才大惊失色,眼前的这队当兵人人面色凶悍,他们身上多带着血迹,背枪扛炮的,
与这段时间途径村子的那些接兵队伍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时候,队伍中为首的那名军官走上前来,他摘下头上的钢盔露出了一副年轻的面庞。
“你是这个村的村长?”
“啊,老朽正是!”
“我们是国军,要到徐州去,但是部队里面有几名重伤员……”,那军官说道。
村长闻言浑身一抖,抬头看了看那些宛如杀神一般的士兵们,眼神中尽是无奈,
主动开口道,“好好好,长官您且稍等片刻。”,说罢便回头在那名农会干部耳边轻声低语。
趁着这个空当,那名军官回头朝着身后的部队招了招手,这支部队很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