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以为白傲秉性就是温柔的君子,内心不是没有窃喜过自己捡到宝了。心里还曾经可耻的幻想过和白傲在兽世,一生一世一双人。
眼下也好,总算是看清了白傲的真面目。
南岸算是再蠢也知道,白傲之前对待他的都是假象,为了什么?不过是想从他的手中有所图谋罢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在兽世,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在这残酷的自然法则丛林里面,他一个人是很难活下来的,更别提他是一个残疾的兽人,根本就没有兽形。因此就算受辱,也不得不咬紧牙关,忍耐下来。等到后来有机会,他要白傲好看。
这一巴掌他算是记住了。南岸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耻辱。
旁边存活下来的另外一个兽人,看看他们两个,颇有些手足无措。白傲打了祭司大人。祭司大人伤了肩膀,白傲的脚踝也受伤了。
他们身上还穿着单薄,这可怎么办是好?从部落里赶来,携带的食物在逃跑的过程中还不小心丢失了。
看着他们的伤势,一时半会肯定是没有办法回去的。就算离得不远。但是,兽人看了看山洞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了鹅毛般大的雪花,不一会儿就将那一点隐秘的脚印隐没,消失不见。
白傲动手打了南岸,似乎怒气消散了一些,理智渐渐回笼,他思考了一下眼下的情势。直接,“先在山洞里面躲一会儿,等雪小了我们回去。”
他说话的过程中看也没看南岸,似乎是心里还有气未消。
南岸暗中咬了咬牙,还是陪着笑脸凑了上去,“你的脚伤疼不疼?要不要先将箭矢拔出来。”
白傲目光没有看他,语气也有些森然“不用。”
南岸嘴角抽了抽就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雪势减小。
唯一没有伤口的兽人任劳任怨的出去寻找食物。
但是这附近的野兽刚刚都被吸引到了豹族去,大多都被打死了拖进了豹族部落里面。
剩下的早就逃命一般又赶紧回到了丛林里面了,这个兽人哪里能找得到?
于是找了一大圈,竟然是无功而返。
想到回去面对白傲的脾气,兽人心里有一些忐忑。
果不其然,白傲面露怒色,讥笑的看他一眼,“要你有什么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兽人垂着头,讷讷没有言语。
白傲的伤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拔是拔不得的,南岸就算心里再恨白傲,此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了,于是好心告诉了白傲,现在没有止血的药,箭矢是不能拔的。
白傲就着脚踝里面插着箭矢的姿势起来走了两步,疼痛钻心无孔不入,他面色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下来。
走了没有百米远就支撑不住,倒在旁边。
而更令人为难的是,白傲往常性格有些霸道,基本上兽肉都是他先挑好。
别的兽人才能捞得到吃,因此长得异常高大健壮。
那个没有受伤的兽人,身形瘦小,根本背不动他。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先行返回了山洞。
整整一天他们滴水未进。
第2天的时候,南岸已经忍受不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饿的简直眼睛都要冒绿光。
又冷又饿,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白傲背靠着墙壁,眼睛微眯着。透露出了一丝寒光,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剩下的那个兽人看着白傲的姿态,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一些发慌。
他顿了两下,看了看山洞外的风雪,冒着雪又出去了。夜色茫茫,他几乎成了一个冰雕,只是没有办法,这次又是无功而返。
第3天正午的时候。
雪停了,太阳也出来了。白傲和南岸脱离了那个山洞,他们搀扶着一步一步向狮族的方向走,只是,不知为何出来的就只有他们两人。
山洞外的阳光明媚,但是却照不到山洞内。
只有几丝阳光伸出了触角,爬上了山洞肮脏的地面。
爬在暗红色的血迹和斑斑白骨之上。
那血迹颜色还很艳,似乎刚落上去不久。
白傲和南岸两人垂头走路,沉默不语,就这样走了整整三天。
饿了就啃食一下兽皮袋子里面包裹着的东西,渴了就喝雪水。才终于走到了狮族部落,一回到部落白傲就一头栽倒下去。
南岸倒是还好,他伤的地方在肩膀处。被冻的已经麻木,没有知觉,而白傲……
想到之前白傲给他的一巴掌,南岸不仅暗暗有些窃喜,更有一种报复般的隐秘快感。
一个残废我看你怎么当族长,不是很得意吗?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但是转念一想,不免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他现在算是和白傲绑在一条船上的人,白傲失势对他并不算什么好事。
微微眯了眯眼眸,南岸暗暗思索,或许,换一个人走,这条道也未必不能通。
眼看着兽人们都惊呼着围了上来。
南岸脸上换了一副神色,微微喘息着。眼眶泛红,看着憔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