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银子……
赵忠卿抓了抓脑壳,这样一个细微的举动,被敏感的和珅极速的捕捉到,心里不由震撼。
自己竟然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赵兄抓耳挠鳃的时候,真是变了,变了。
世道真是变了。
连自己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兄,都有如此困扰的时候。
“和宝~”
听到自己挚爱的赵兄亲切的呼喊,和珅整个人来了一激灵,心中欢喜一场,“法子,一定是有法子了,果然,赵兄到底是赵兄,,不会让人失望的,无论到什么时候,总是最有法子的那个人。”
“咳咳~!”
赵忠卿轻声咳嗽两下,肃了下嗓子后,“今夜午时,和宝,你亲自,务必亲自执行这个任务,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对,就你和刘全两个人干,这样我才放心。”
心提溜到嗓子眼的和珅,全神贯注,整个人紧绷额的如弓弦,耳朵就差吧耳朵竖起来倾听了。
只觉得什么办法,如此机密?
“今夜午时,你用铅灌假银,放入那银堆最下面,越多越好,这一次,我要八千万两!”
八百万两,……变八千万两?
银子是变多了,但也都是假银子啊!
越是没有底子,越撑面子……好家伙!
赵兄不愧是赵兄。
简单粗暴。
本来还以为是多么高深的办法,用的却是最原始的。
难道就只能这样继续撒谎下去?
“赵兄,你曾经的搂银子手段都去哪里了?
用大量的假银子掺假入本就为数不多的这余下的银子堆中,这个办法真的是……”
和珅就差双手抓住自己这位赵兄的肩膀拼命摇晃质问了。
“打住,和宝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赵忠爱卿一如既往的淡然,他提手止住和珅即将说的话,对于其心中的忧虑点,自己何尝不知?
说实话。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法子了,如果在八百万两用尽的最后关头还是没有让大家,让老百姓们都都原因要房子,觉得用劳动力换取房子,要比劳动力换取银子,要好。
那么届时,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湮灭了。
他,他赵忠卿,还有周边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为飞灰化,谎言被击碎成渣。
弥天大谎下的大工程,能够撑起来它的,必须是无数的谎言编织而成的大网,任何一处小谎言的揭露都将让这大网生出洞来。
以至全盘崩溃。
目光来到废墟之上的负责给工人结算工资的,账房位置。
所谓账房其实很简单。
一个破旧的,用树墩子劈砍而成的粗糙桌形。
桌前坐个账房先生。
在这丑模丑样的桌子后面。
是堆积成小山的银子。
银光簌簌,在阳光下显的。
小小的账房不过才如此大小,却被这上万人围起来,显的是那么的可怜,和孤孤萍。
账房先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刘全只觉得太累。
自己掌管了一辈子的账簿,算了一辈子账,打坏了不知道多少算盘。
对于任何庞大的账目,向来都是手拿把掐。
昔日自家老爷家里,每到年终盘点之时,各地的商铺纷纷送来账簿,他刘全处理起堆积如山的他们,也没有感觉到如今这般心累身乏。
“刘大总管,加少宝凉茶来了。”
眼睛还死死盯在算盘珠子上的刘全,忙的已经没有空闲的的手腾出来接过这一杯凉茶。
撇了撇嘴。
下人也是识趣,赶忙递过去用竹筒包装的加少宝凉茶。
忙里偷空的刘全饮下一大口。
咕咚咕咚~
凉意畅爽的加少宝凉茶配比的饮料,灌入口腔,洗去疲乏。
刘全一连灌了几瓶。
没办法。
太疲惫了。
每天这个时候是最让人头疼的。
两边正在搬运银锭的下人在牢骚着,身在主位的刘全也在牢骚着,“整个工人队伍,加起来有个三万人了都。
咋们天天给发工钱。
我这手都搬痛了,回到家夜里躺在床上,酸的睡不着觉。
我觉得,咋在这里搬运银子,可一定不比工地上的那些正在搬砖的工人轻松多少。”
刘全训了下人,“快快快,没看到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在排队啊。照着你俩这磨洋工的速度,还不得发工钱发到凌晨?”
“大总管,咱们这每天也没比凌晨少多少时辰啊,那一次不是过了晚饭时间,不得等到夜蒙蒙。
对了大总管,您老算账算的怎么样了啊。
这工地上三万多人,可都指望着您老的一双手和一个脑袋。”
听到终于有人提起自己的苦衷。
身为账房的,刘全像是找到了自给似得。
也顾不得眼前发工钱的活计,要把自己的苦水倒上一倒。
“虽说不是啊,瞧瞧,瞧瞧,这些都得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