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朝惜发烧昏睡的这段时间里,陆云洲一直都是守在身边的。
客厅厨房里的姜糖水在熬着,开着微微的小火,窜着蓝色的火苗,能看到透明汤锅中的姜糖水慢慢地从浅橙色,变深了许多。
将姜糖水煮好后,陆云洲转身进了酒店的主卧,他看到床头开着灯,映出沈朝惜一张苍白的脸颊,黑发披散着铺展在白色软枕上。
她在睡着了以后,白皙绝美的一张脸,似乎很清纯柔和,跟她平时在军区的冷淡威严模样不同。
他走上前,看到他满眼认真地将纯白色的绒被捂在了沈朝惜身上,给她盖好,怕她冷。
但是沈朝惜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修长有力的胳膊,陆云洲低下头,就看到她眉心蹙着。
似乎是在发高烧的睡梦中,她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很难看。
陆云洲眼神微变,他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担忧,反握住她的手心,她的手心很凉。
但是能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溢出来一抹紧张的情绪,陆云洲俯身下来,温声在她耳边喊道。
“朝朝?”
他眼神温柔似水,跟平时冷漠的面容截然不同,声音低沉清润,带有一丝紧张的颤意。
但是沈朝惜并没有反应,她没有醒过来,白皙精致的额头被一层细密的冷汗给浸湿了。
看着她做噩梦的样子,陆云洲神色紧张,他反握着沈朝惜的一只微凉的手心,掀开纯白色的绒被,随即将她抱在了怀里。
陆云洲抱着她躺在床上,让她靠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滨州气温很冷,但是怀里的人却在发高烧,她在意识不清的时候,感觉到身旁男人似乎抱起了她,将她温柔的护在怀里。
那清冷的气息包裹在沈朝惜的周围,很熟悉的气息,连带着她所有的不安,恐惧,都在这种平静的温暖中。
得到安抚,陆云洲还握着她的手,笔直挺阔的后背靠着床头,将她抱在他的怀中,就这样陪着她。
就连后面陈遇进来送滨州这边相关的后续事件处理文件,他敲了几声酒店套房的房门没人答应,他走进去。就看到灰色调的奢华套房内,首长应该是在房间里陪闻首长,因为主卧的灯是亮着的。
他看了一眼就默默地收回了视线,这个酒店的总统套房很宽敞,所以偌大安静的客厅跟主卧还是隔着一段距离,陈遇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客厅桌上,就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出去了。
酒店套房里的灯光依旧亮着,只是国际酒店外面的走廊里,似乎站着五六个人。
全都是军方的人。
“陈遇,你说咱们首长,分明这几天还有几个重要会议,可是他京城那么多的事情都压下来了,就是为了闻首长。”
“你说,他俩到底是谁喜欢的谁啊?”
他们第十三军区的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天天跟他们首长待在一起的。
能有时间和机会接触首长最多的人就是陈遇,因为陈遇从进到军区工作,都是被首长带在身边历练的。
所以这种事情,另外一个人是怀着一颗既好奇又感兴趣的心思,询问眼前眉眼认真白皙的少年。
“你吃生姜吗。”
陈遇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压低了嗓音,少年的眼神带有一种天然的认真。
“什么?”于是他旁边的这名队友一愣,似乎不理解他的话。
陈遇:“我这还有多的,我给你煮点姜喝。”
他的同伴:“?”不是?
陈最:“天冷,多喝。”
“……”
这是让他不要议论首长,因为这冷漠的语气哪里像是平时陈遇会说出来的话?
这是他们首长说话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陈最站在前面。
他连忙噤声,顿时不八卦了。
沈朝惜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发现她躺在气息熟悉的卧室里。
映入她眼睛的,是酒店的奢华主卧,而她面色有些苍白,像是刚退烧了一些。
她记得,他昨晚有工作要忙,然后她洗完澡就睡着了。
后来,她好像不舒服,半夜发起了高烧,是他在照顾她。
“醒了?”这时她听到男人低哑的声音,似乎夹杂着晚风的微冷,落在了她的耳畔。
她偏过头,就看到陆云洲守在她身边,他穿着件黑色的西装,身材高大笔挺,好似悬崖上的雪松般,清冷有力,浑身气质冷贵淡雅,却在此刻,他冷漠的眉宇间好似蕴着温柔的情绪,对温声哄她说。
“肚子饿吗。”
陆云洲在旁边轻声问候,他将手里的湿毛巾拿开,随即对着沈朝惜说。
“我让酒店准备了晚餐等会儿送上来,起来吃点?”
沈朝惜声音有些哑:“我睡多久了?”
从昨天凌晨三四点发烧,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陆云洲:“14个小时。”
他温柔的语气回答,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枕头垫起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