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裴照临口中的小房子，阿莲和万岁都呆住了。
    眼前独门独户的小洋房，是小房子？那什么才是大房子！
    小洋房临街，院子确实不是很大，走几步进去就是房子，房子的外观保持得很好，白色的墙体隐在树荫中，特别漂亮有意境。
    街道对面不远，就是这一区的公安局，安全很有保障。
    进去了才发现，里面被破坏得不像样子。
    “这时最多的时候，住了五户人家，楼下的客厅还是腾出来后，我叫人拆掉假墙才有的客厅。”裴照临嘴角微微苦涩。
    五户人家，每家最少四口人，多的能有十来口，可不就这里占那里建么。
    连楼梯下来都隔了房间出来。
    好在院子小，住在里头的人也好面子，没破坏外观，在外边乱搭建，不然裴照临要更加头疼。
    “门窗我全部加固换锁了，安全方面可以放心，你们自己选个房间住。”裴照临既然打算把人安排在这里，肯定不会给个四面透风的房子。
    小洋房里房间其实不多，就是预备给一家四口，配个保姆住的，再多就住不下了。
    以前里头挤得跟蜜蜂的巢穴一样，现在该拆的全拆了，才显出几分宽敞来，万岁和阿莲选了楼下的客房。
    客房保护得相对较好，铺上新的铺盖就能住下。
    “晚点我带小西过来看你们，你们先休息，外面不用你们收拾，反正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住过来。”裴照临叮嘱。
    阿莲和万岁应下，但等他走后，两人还是打扫收拾起来。
    反正他们住也是要收拾厨房和房间的，那干脆客厅、餐厅什么的也收拾出来。
    “喜欢这样的房子吗？”万岁看着阿莲，“等以后，我给你买一套，到时候再收些旧家具，布置得漂漂亮亮的。小西说了，以后什么都会流通的，不管是浙中的小商品，零配件，还是房子车子。”
    房子被清得很空，但客厅顶上的水晶灯还在，零星几件古旧有味道的家具还摆在角落里，这些才是跟这座房子气质统一的东西。
    阿莲觉得万岁口气有些大，不过好东西谁不喜欢呢，“我们一起努力。”
    短时间买不起，争取以后在这样美的房子里养老也是好的嘛。
    万岁眉眼一弯，浑身跟打了鸡血似的，有使不完的劲，轻省的活他都不怎么舍得阿莲干，其他活全他包揽了下来。
    两人还商量着，过几天怎么也要去乡下一趟，把结婚的事告诉万岁父母。
    清理的时候，万岁拆旧书桌，准备搬到院子里整个冲洗一遍的时候，带下来一张旧照片。
    “诶？”阿莲捡起照片。
    上面是一张家庭合照，看得出来一家兄弟姐妹。
    “这是照临一家长辈的照片吧，应该是卡在抽屉缝隙里，才留到了现在。”万岁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照临跟这人挺像的。”
    万岁指着左二的一个男青年道。
    男青年揽着个长相极漂亮温柔的女同志，笑得十分肆意阳光，打量着万岁又感慨，“裴家祖上估计是大富大贵的家庭。”
    这小洋房不算什么，照片后面的大楼才是不一般。
    “我不确定，但这人我好像见过。”阿莲看了很久，抬头看向万岁，“我其实第一次见裴照临，就觉得他眼熟了。”
    万岁一脸惊讶。
    他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阿莲，“这应该是好多年前的照片了吧，你怎么可能认识照片里的人，谢岳平不是要害裴家，会不会是照临的兄长之类的？这应该是他的父辈吧。”
    阿莲也不确定起来，旧照片到底时间久了，又没有妥善保管，能认出人，但真没有什么细节。
    她当时也只是见过长相类似的人，确实不太确定是不是照片里的人。
    “等他来，你跟他说说。”万岁不再看照片，继续拆书桌。
    阿莲把照片放好，叹了口气，“彭叔把人救了下来，虽然后面送走了，但彭叔说他活不久，现在可能早就死了吧。”
    万岁动作顿住，和阿莲对视一眼，一时也拿不准要不要说了。
    说了人已经死了，连死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是徒增伤感而已，好像不说才好，可能在裴照临的认知里，这些都早已经是死去的人。
    “那照片要给他吗？”万岁问。
    阿莲想了想，“放着吧，等他来了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