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儿?”
“去至冬。”
白寻坐在神樱树下,身旁放了个背包,但回去到底是去做什么?真的只是为了履行执行官的职责,将草神之心交给冰神么?
说实话,他根本没必要,
女皇既然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必不可能还把他当执行官对待,
只是那个小小的女孩儿,如今早已成长为冰川一般寒冷的女神,
总不可能还让她管自己叫爹吧?
神子晃着脑袋坐下来,倒了半杯酒过去:“怎么还没和影和好吗?”
“还能和好吗?”
白寻诧异地看过来,“神子你个没心没肺的,影和我闹翻那天差点没把我劈了,也不出来护着我一点。
白瞎了我以前帮你挨了狐斋宫那么多臭骂,一点异父异母的兄妹情谊都没有!”
“我听说当你妹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还是断了这点异父异母的兄妹情比较好嘞。”
神子转过脑袋,耳坠跟着摇晃,绯红的唇瓣露笑,一瞬间颇有些迷人。
话是自然,虽然没这种忌讳,但她八重神子才不是单纯地狐媚。她可不接受那么多人一起惦记自己的人,索性!就放了吧。
你们开心就好了,宫司大人我呀,总被人觉得狡猾,可实际上真是给稻妻的大家们操了不少心呢。
千帆过尽,友人长辞!
狐狸宫司虽全都一笑而过,心里却是挺沉闷的,不过得见雨后彩虹,倒也足够。
神子放下酒杯,从旁边拿出一根锄头。
“干嘛?稻妻要发展农业了吗?宫司大人这是要上哪儿去挖呀挖呀挖?”
“接着。”
神子把锄头丢给他,“去至冬也可以,但我怕你不回来了,还是提前算算账比较好,等你把影向山下一百多座坟全迁出去,便可以走了!”
呃……
“一百多……”
“嫌弃?那一百多座不都是你的坟?死了就往我这儿埋,宫司大人我这是活在你的阴影里几百年了呢,真晦气!呸呸呸!”
她吐了吐舌头,一甩长袖悠然离去。
,
一天后,
等鸡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
“神子,我这辈子死了还埋你下面!”
白寻往地上一躺,丢下锄头,大汗淋漓,他没来由地烦闷,耳畔仿佛听到了港口的船声,
可这儿距离离岛这么远,根本不可能听到,属于是心中臆想了。
直到打盹中被团崽摇醒了。
“嗯?呃……乖乖,你怎么来了?你妈呢?你妈又把你搞丢了?我真服她,她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白寻爬起身,抱起团崽,还继续念叨,“一天天舞刀弄枪,带个娃都不会,神也就这样儿,过不了一点日子,说她还不服,跟我闹,那就分呗!”
“唔~”
团崽紧张兮兮地摇头,
白寻这才感觉不对,认真了些:“怎么了?你妈打你了?反了她,打我女儿!!我非揍她女儿……跟爹走,不跟她过了,不稀罕!”
团崽还是摇头,抓着白寻的手:“妈妈,不见了,找不到!”
“……”
白寻一下坐了回来,松了口气,“她这是把你丢家里了,天天忙她的国家大事。”
“是找不到了!”团崽不停原地蹦。
这时,
布甜已经换上了天鹅白的棉衣,走进了鸣神大社。
“前辈,船快出发了,走吧!”
“哦。”
白寻转身拿起包,抱起团崽心情复杂地走出去,
“怎么了?心情不好?”布甜好奇地问。
白寻摇头,目光落在团崽身上,她咬着指头,挺难受的表情,
一前一后刚刚走出一个台阶,
白寻终于还是被心慌占据了,哪怕他所担心的那个人,是稻妻战力的顶级,只有她给人带来安全感的份儿,不可能有任何东西再能威胁她。
“前辈?”
“给你!”
白寻把草神之心塞进布甜手中,丢下背包,“你一个人先回至冬去吧,我不需要赢你的打赌,输就输了,等我保证她没事之后,就去兑换你的赌约,反正,她也不想在稻妻看见我。”
“需要我帮……”
“不需要!”
打断了她,白寻抱着娃,打了一个响指,片刻间,一头巨龙从天际飞来,遗迹守卫也随后而至。
,
白寻离开后,
布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笑了笑:“你还是你,对人很好,但又不是对谁都好,明明很了解你,可我换了一个身份来,却没法靠近你,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小算盘打得太响了吧。”
神子在旁边哂笑。
。
另一片如虚空一般的空间内,
薙刀飞落在地,影重重摔下,
她早已气喘吁吁,衣物上有多处刀痕,伤口虽不见血,却被跳动的雷光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