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收后的祭祀日,黔首们虔心的将家中珍贵的精米摆放在河边,跟随着官府向上天祭祀,保佑来年风调雨顺。
祭祀完毕后,祭品被分给在场的黔首,三三两两的回家还要单独祭祀。
“今年的收成好,听说咸阳有学室招收弟子,我们这等人家可以送去读书识字,大兄你家如何想的?”
两个面容有些相似的男人走在一块,提着东西边走边商量。
被称呼大兄的男人粗糙的脸上露出些许激动,“能读书自然是要送去,不说能当上小吏,就是出去做工也能比别人多挣几个钱。今年地里收成好,朝廷收粮的价格给的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得要多少拜师费,还得去问问。”
显然是要送孩子去上学。
“那倒也是,若是真的招收,三老肯定会派人来告知的。”
三老掌教化,这五年里面可没少打交道,事事亲力亲为,两年前粮食种子发下来的时候,也是三老带着人教他们。
“这都要感谢天幕。”提起已经消失五年的天幕,男人声音充满感激又带着些怅然。
“确实要感谢天幕,我家小子昨日还专门捡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说要今日进献给天幕呢。”
哪怕天幕说她不喜欢他们的的祭祀,可每到这时候,吃着天幕送来的高产粮食,哪里能忘怀得了。
大秦疆域内如此一般的对话数不胜数,五年时间也只不过是让他们种上高产粮食,但已经是推广速度很快了,毕竟当初那些种子经过实地种植、维稳,然后再发放下来亲自种植收获,尝到甜头的黔首们越发安稳。
街头小巷也听不到那些煽动的话语。
这次完全不需要官府组织,黔首们就已经主动的告发抵制,他们的好日子才来,绝不允许有人捣乱。
始皇帝看着各地呈上来的奏折,已经不再是沉甸甸的竹简,这几年里面,大秦每个人都很忙,但忙碌得充实,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想什么,手头上的活儿都干不完,再有人搞些杂七杂八的权谋智力斗,已经没有人搭理了。
毕竟不是谁都用李斯那般对工作的热情和精力,此人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趣味性,除了基础的生理需求,无时无刻不在工作,还乐在其中,简直不是人。
扶苏从上党郡回来,跟着到处修路体验民情的他,整个人又壮了一圈,也黑了不少,当初那个如玉公子,已经变成一看就叫人放心的实干家。
“父王,匈奴已经有五个部落和大秦开通了互市,其它小部落也蠢蠢欲动,想要和大秦缔结契约,只不过还未拿出诚意来,儿臣便没有答应。”
始皇帝对此事的处置没有意见,想从他手上占便宜,那真是异想天开。
“再过两月便过冬,蒙恬会布置好边防。”
每到牛羊缺衣少食的时候,就是胡人南下的时间段。
没从大秦得到好处的胡人,自然不会乖乖的挨饿。
扶苏拱手道:“儿臣明白。”
扶苏瞧着这五年来多多少少在身上留下岁月痕迹的父王,难免又想起天幕来,“父王这些时日还在练天幕给的养身操吗?”
始皇帝终于停下手上的笔,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胆大包天的大儿子,“做好你分内的事即可。”
那显然是没有按时练习咯。
扶苏没有因为他父王的话而心思敏感,再敏感的心经过艰苦环境的锤凿都会变得坚硬,况且,虽然只有几个月的接触,天幕的处事多多少少教会了他如何和父王相处。
“大秦还有许多事要做,除了父王没有人能掌舵,儿臣明白父王的急切,可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天幕当初留下强身健体之法,恐怕也是知晓父王的为人。”
情真意切半点都未曾遮掩。
这几年不是没有立太子的声音,但始皇帝全部不予置理,有功夫操心立储看来是工作量还不够大。
再执着的人也扛不住翻倍了的动作,慢慢的就没了声音。
始皇帝也把自家成年的儿女都派了出去,一个走得比一个远,哪里艰苦往哪里走,若是吃不了苦回来也没关系,但显然某些事就相当于自动出局。
有人坚持也有人放弃,但还是没有确定下名分。
听到扶苏提及天幕,始皇帝抬头看了一眼殿内,现在已经熟悉的摆置,与五年前可谓是大不相同,都是在天幕消失后一点点变化的。
“天幕当初说能和帝王对话,你说,她会看到大秦的变化吗?”
扶苏不闪不躲,肯定道:“会的,天幕青睐父王,若是能和对话,自然不会落下大秦。”
除非当初最后说的话全是谎言,只要能接触能默默观察,那么大秦就一定会被天幕看在眼中。
扶苏无比确信。
远隔万里之外,明显成熟许多的林书听见了他的话,轻笑出声。
333跟着凑热闹道:“宿主,你听听,人家可真是对你信任有加欸,要去大秦看看吗?”
林书没有立刻回答它,而是借着天幕笼统的看了看大秦,依旧贫苦,依旧辛劳,但明显很多人脸上都多了笑容和对未来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