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城,歌舞坊。
舞坊内大堂中央的舞台上,一名貌美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
防风邶一身月牙长袍,锦衣玉带,从舞坊大门,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坊内歌声婉转,乐声悠扬,人声喧闹,一派繁华享乐之景。
虽是下午,未及晚间,来玩乐的人却也很多,其中便不乏很多女扮男装的女子,和各世家中来过来游玩享乐的公子。
只是那些女子,装扮起男人来,不似玟小六那般真实,不要说他,便是旁人,也只一眼,便能瞧出个究竟来。
一众人群中,防风邶的进入本不引人注目,但奈何与其相熟者甚多,一路走来,与众人之间的寒暄问礼竟是从未停过。
有坊内小奴,殷勤的走上前来,
“公子可是有日子没来了?今儿还是老位置?”
防风邶打赏给小奴一枚玉贝,
“今天去二楼。”
小奴收了赏钱,眉开眼笑,说话都带上了几分轻快,
“公子,您这边请。”
而后领着防风邶去了二楼一个极佳的观赏位,在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楼下舞姬美妙的舞姿。
小奴引着防风邶落了座,没一会儿,又有婢女送上来几壶美酒。
防风邶有些慵懒的靠坐着,一边摇着手中的酒樽饮酒,一边欣赏着楼下的歌舞。
靡靡之音中,高台上的舞姬正随着奏乐翩跹起舞,美丽大方的容颜时而艳若桃李,媚眼如丝,时而高高在上,冷若冰霜,身姿曼妙,舞姿轻巧,勾的一众看客神魂颠倒。
防风邶轻晃着樽中酒,好似也欣赏的十分入神。
两名男子一路笑闹着走过来,还未见人,便先闻其声,
“多日未见防风君,可是又去哪里风流了?”
始冉搂着一名歌女,笑着坐到防风邶身旁的座位上,打趣着问道。
另一人,亦随着始冉在旁边落了座。
防风邶端起一樽酒,歪着身子,懒洋洋的笑容又挂在了唇边,有些随意的说道:
“不过是枳邑城新开了家歌舞坊,多流连了几日罢了。”
而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始冉半靠着榻椅,就着美人斟酒的手,也饮了一杯,正想开口问点什么,另有男子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湖禾带着人落座在防风邶的另一侧,听见他们刚刚的谈话,言语中有几分调戏,
“那不知是那中原的女子更妖娆些,还是我们轩辕的女儿更有味道呢?”
一边说着,一边还勾起了怀中女子的下巴,又十分轻浮的在那女子腰间摸了几把,惹来几声娇声的埋怨,和众人起哄的笑声。
防风邶漫不经心的笑笑,冲着他们虚摇了摇头,只喝了酒,却是并未回答。
始冉却似乎来了兴致,喊来管事,对着堂中几名正在跳舞的舞姬分配了起来,他冲着防风邶调侃着说:
“今夜,就让那中间跳的最好的服侍你,看看和那中原的小娘子,究竟是谁的功夫更好些!”
众人闹着、笑着,都来了劲头,把人喊上来,便推到防风邶怀中。
防风邶随着他们一起笑着,揽着怀中的美人,眼波流转的打量,在众人笑闹的声音中,却之不恭的应下。
舞姬本是不愿,却在看着身前人俊美不凡的容颜时,羞红了脸。
被始冉点到的舞姬陆续都上了楼,左左右右的服侍在男人身边,身姿柔弱无骨,满怀软玉温香,有那等不急的,当即动作便有些放浪形骸起来。
防风邶放下手中的酒,站起了身,搂着身旁舞姬的腰,略朝着众人欠身示意,在众人的调谑声中,带着人施施然的走上了三楼。
那是坊内专供客人们休息的地方。
刚进了门,舞姬看着眼前风流俊美的容颜,便有些心猿意马,一双雪白细嫩的柔夷,转眼间就攀附了上来,姿态更是十分顺从,
“公子~”
防风邶顺势搂着舞姬的腰,嗅着鼻翼前的脂粉味道,却是满满的不解。
同样都是女人,同样都是女儿家的香气,为何眼前人的只会让他感到不适,而那人的却让他心慌。
舞姬微仰着头,凑了上来,
“还请怜惜奴家~”
防风邶侧过头,躲过舞姬的动作,看着眼下的一片莹白。
坊内的舞姬为求跳舞时的灵动,衣着材质一向轻翩,更是暴露非常,眼前的女子,不要说是一处脖颈,便是连胸脯都露出了半片,肩颈处更是毫不遮掩的完全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如此美色,防风邶的内心却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更不要提什么感觉!
事已至此,他可以确定了,他不是对女人有感觉,他只是对她才有感觉。
可又想到她有可能的身份...
思及到此,防风邶连试探的心思都没有了,他注视着身前的舞姬,催动妖力,清冷的眸子,变得微红起来,
“今夜,你我二人,云雨一晚,你很是满意。”
舞姬呆呆的重复了一遍。
“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