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裴言澈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
顾清宇侧目说道:“我知道了,先退下。”
裴言澈握住了急的转圈圈的顾清宇,“宇宇,你不能回去!”
“陛下病重,皇后、太子,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你。”
“此刻回宫,无异于把自己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上,进退不得。”
“我知道。”顾清宇慌乱的点了点头,此刻的心早就乱如麻绳了。
裴言澈把他按在了椅子上,“我猜,皇后一定会兵变,你我就在这儿静静的等消息吧。”
“若有,我会带你来开,若没有,我也会!”
顾清宇看向了他,抿着嘴。
他知道此刻是身在虎山中,太子登基,必然不会放过我们......
皇宫里早已经乱作一团粥了。
太医们纷纷围在皇帝寝宫前,着急的头发都一把一把的掉。
禁军都统提前掌控了宫门,这才避免了皇后下黑手。
随后,夜幕时分,吏部尚书带着圣旨,召集了一部分官员,围在摄政王府门口。
穆青等人守护着大门,但对方是朝廷命官,也不好下狠手。
吏部尚书拿出了明晃晃的圣旨,扯着嗓子在门口呼喊:“臣等请殿下接旨。”
齐刷刷的声音犹如惊雷一般,萦绕在耳边儿,久久不散。
圣旨早已经传开了,太子贪污受贿、德行有失,已经被废了!
再加上皇帝莫名其妙病重,门外的大臣们,都是请顾清宇回宫主持大局的。
这时候,裴言澈走进了屋子里,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顾清宇的身影儿。
“在这儿干嘛?”
他温柔的把人抱起来,“宇宇,行囊、通关文牒,等都备好了,我们从后门即刻就走。”
顾清宇轻轻的问道:“可我走了,他们怎么办呢?”
“随他们去,人生不如意,自然无法周全所有人。”
裴言澈几乎是带着渴求的语气,“你周全一下我,好不好?”
顾清宇点了点头,他更不喜欢沉重的王冕,“走吧。”
“皇帝爱谁当谁当,就算是废太子也无妨。”
“只要我们深山老林里躲个几年,找不到我们,也就过去了。”
裴言澈轻轻地刮了刮他的鼻梁,“走,等天黑。”
“在此之前,这个给你。”
裴言澈从匣子里拿出了一封书信,“这个是顾老爷交给我保管的。”
“说是等他驾鹤西游了,再拿出来,交给你。”
顾清宇红着眼眶,颤颤巍巍的打开了,上面一行一行的黑字寄托的是浓厚的父爱。
顾安早就预料到了,他另外在益州买下了三座金矿、一座银矿,这些都不在顾家家产上,自然没有被炒,四座矿山的收益都囤积着。
书信下边儿便是四座矿的地契。
另外还附带上了他的一句话:不论我儿选什么,有钱最重要!
顾清宇哭的更加泣不成声了,“你永远是我最好的爹爹。”
二人收拾完好,只等着天黑走人!
可惜,早就被人洞察到了。
禁军都统带着黑压压的禁军直接把人给堵在了门口。
人多势众,身不由己的顾清宇再一次回到了压抑的皇宫。
再次回来的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数十年,高耸的围墙、负天下之重!
裴言澈怎么也想不明白,天衣无缝,怎么会泄露?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身边儿出现了叛徒,并且在一个看不见的地方盯着他。
他又回想起了他和顾清宇临分开的时候,那双颤抖的眸子里头蕴含着一种说不清的坚毅......似乎是在提醒、又似乎是在计划着什么。
上京已经很久没有大乱过了。
“穆青,叫安然过来!”
安然一听说裴言澈找他,正在收拾包袱的他急匆匆的又将东西塞到了枕头下方,并且用被子严严实实的盖住。
安然低着头,颤颤巍巍的跟在穆青的身后,时不时地向四周看过去。
摄政王府并没有像他预想的一样,方寸大乱。
反而竟然井然有序的,丝毫没受影响。
难不成那人是在骗他?裴言澈根本没有倒台?
没道理呀?他和皇帝的儿子不清不楚、日日宣淫的,就算皇帝能放过他,文武百官也不会纵容他吧?
穆青“咯吱”一声推开了房门,指了指里头,“王爷就在屋里,自己进去吧。”
安然瞳孔抖了一下,瑟缩着脖子走了进去,跪在了前边儿高大的人影处。
“小人见过王爷。”
裴言澈“咣”一声丢掉了手里的长剑,转身俯视着他,“最近,皇后可有其他事情交代你办?”
安然整个头都埋在了地上,战栗的骨头瑟缩着,“回王爷,皇后娘娘似乎是已经放弃了小人,自从回到上京之后并没有吩咐。”
裴言澈扫了他一眼,冷冷的启唇,“你去找她,就说本王乃是覆灭的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