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刺客几乎同时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裴言澈的后背。
按常理来说,不应该是严刑拷问吗?
咋就直接杀了?不符合程序!
旁边儿的侍卫们拎着白花花的长剑直接走了上去。
“唰唰”两声,两个挣扎的大活人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侍卫们打包、装袋、清理,一气呵成。
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庭院又变的干干净净的。
直到下午,裴言澈才返回王府,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正堂前等着他的顾清宇。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转头呵斥起了随行的小石头,“大冷天,也不知道给主子多穿件衣服。”
小石头张了张嘴巴,而后又委屈的撅了起来,低下了头。
王爷又不是不知道公子的脾气?
他不穿,谁能扭的了?
顾清宇耸了耸肩,“你别怪他,是我不要穿的。”
小石头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王爷,听见了没有,冤枉我了。
裴言澈握上了他冰凉的小手,伏在耳边儿轻声说道:“跟我来。”
顾清宇眉眼一惊,急忙跟了上去。
夜幕悄然而至,两个人乔装打扮,化作普通宫人的模样行走在幽黑、诡异的小路上。
小路漆黑一片,常年八辈子见不到几个人,就连宫灯也摆放的十分敷衍。
裴言澈握紧了顾清宇的手,低声的说道:“走过这条路,再向右拐个弯儿,前边儿就是了。”
顾清宇点点头,此刻的他只想快一点儿见到父亲。
一阵阴风吹过,窸窸窣窣的宫灯被吹得摇晃着身子,在微光的映射下,活脱脱是地府爬上来的鬼魅。
顾清宇搓了搓手,“这可真冷清。”
“天牢嘛,可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地儿。”
确实是,一入天牢,意味着无论你身份如何、无论男女老少,都是阶下囚,生死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了。
拐过了一个小弯儿,三丈高墙将里头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起来,大门的上头挂着木制牌匾,上头写着两个大字“天牢”。
仔细看,能看到累累白骨,仔细闻,充斥鼻腔的尽是血腥味。
“我们到了。”
裴言澈拉着顾清宇,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把顾清宇吓得都色变了,“怎么,你!”
“今天值守的是我的心腹,都已提前安排好了。”
听到这话,他才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轻轻松松的走了进去,天牢空气潮湿,扑鼻而来的是呕人的血腥味,比他更刺人的是久久不散的腐尸味。
顾清宇挨个寻找着,终于在走廊的尽头,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顾安的身影儿。
此时的他已经身穿白色囚服,披头散发的坐在杂草中。
顾清宇蹲在地上,轻声的喊了一句,“爹,我来看你了。”
顾安一激灵,猛然回首,不是他大儿,是谁?
他激动地眼泪都出来了,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门口。
父子二人相隔木门,手握着手,泪眼婆娑的看着对方。
周围的几间牢房都是空的,顾安身处角落里,倒也还算是安静。
裴言澈轻声说道:“你们先聊,我出去守着。”
脚步声渐行渐远,空荡荡的牢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
顾安脏脏的脸上挂上了几道泪痕,“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顾清宇轻声怪嗔道:“爹,不要瞎说,你我父子.......”
“嘘!”
顾安及时制止住了他,一双眼睛幽幽的环视着,“纵使王爷已经打点好了,可还是不不能不防。”
“你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吧。”
顾清宇含着泪水,点了点头,“我都知道了。”
顾安欣慰一笑,含着泪儿哽咽了,“知道就好,所以,以后我便再也不是你爹了。”
“不、不......”顾清宇的睫毛都被打湿了。
“爹,你等我,我一定可以抓到幕后黑手,把您救出去的。”
“你听我说。”顾安打断了他,拉紧了他的手,“陛下才是你的生父,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只能是证据确凿。”
“没有谁能容忍自己的儿子管他人叫父亲,更何况,他是万民之主,是宁国皇帝。”
顾清宇噘着委屈的嘴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划过他的脸颊。
“那我、那我、”
顾清宇吸了吸鼻子,“那我去见他,我求他放了你。”
“傻孩子,说什么呢?”
顾安轻斥道:“你绝不可以去。”
“可是,爹,我不想你死。”
顾安眸眼带笑,“爹不需要你做什么,静静地听我唠叨几句,好不好?”
顾清宇点头如捣蒜,一双通红的眼睛带着泪光望着他。
顾安席地而坐,喃喃的絮叨着,“此生啊,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