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二天,沈绍安没能起得来。
两人好几日不见,又因为沈绍安多少有些心虚,就不小心答应了赫连瑾一个“小小”的请求。
然后……
皇上派人来宣沈绍安去西苑骑马,被赫连瑾给推拒了。
直到掌灯时分,沈绍安才从榻上爬起来。
次日便是沈老夫人八十大寿的寿辰。
沈夫人主持中馈多年,管家有道,大嫂阆纪玉也是个非常有手腕的女子。
老夫人大寿来的客人虽多,府里到处都是人,却是忙而不乱、井井有条。
仆从丫头们都换了喜庆的衣裳,满院子来回穿梭,院中花树也挂了彩绸。
沈府花园子用布幔一分为二。
东侧花园里宜春楼外戏台子上戏曲已经开锣,大哥专门请了京城非常有名的刘家班子过来,青浅也带着明月楼的乐妓来捧场。
来贺寿的官家夫人和女眷都坐在楼里喝茶看戏吃点心。
父亲和大哥陪着一部分男客在西侧花园的花厅喝茶听戏,清纾和清濯等人陪着一部分年轻好玩的公子爷们去了演武场。
沈绍安也是一大早就回了沈府,先是与沈时戬站在门口迎客。到了吉时,又给祖母磕头拜寿,还要在来客之间周旋。
一直忙了大半天,却是连口茶水都没捞着喝一口。
又是连日“劳累”,不到晌午,就着实有些撑不住了。
沈夫人心疼幺儿,来客到齐之后就让沈绍安回遂安苑洗漱更衣休息一下。
府中客人太多,丫头们忙不过来,遂安苑的丫头小厮也都被调了出去,只留了一个叫“五儿”的小丫头看院子。
六顺跟着沈绍安回了院子,服侍他洗漱后换了寝衣。
原本想着院里没人怕九爷睡醒了要茶,六顺关上房门,在门外廊子底下坐着打盹儿。
有个小厮突然跑来,说东花园的小姐们要玩投壶,让六顺开了九爷的库房,取摄政王几年前赏给九爷的那套华壶。
一整套华壶一共八只,壶口从小到大,最大的约有十几斤重。
小厮一个人搬不动,六顺就嘱咐五儿仔细听着房里的动静,他拿了钥匙,带着小厮去搬壶。
沈绍安睡梦中,似乎听到房门轻轻一响,以为是六顺回来了,也没在意继续睡。
可是不多时,他突然感觉有人悄悄靠近了内室。
一股细微的、不同于这个室内的胭脂香飘进了沈绍安的鼻子。
睡意顿时全消。
他悄悄翻转身子朝向外侧,闭着眼睛假意睡。
很快,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衣带摩挲声传来,来人虽极力放轻了呼吸,沈绍安还是听到了对方略显紧张的喘息声。
沈绍安将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来者是曾经给母亲端药的春涓儿。
她已经将外衫和里裳解了去,身上只剩了一件藕荷色肚兜和雪青色里裤。
刚要伸手去解肚兜,沈绍安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别解了,你脱光了我对你也不感兴趣。”
春涓儿惊呼一声,顿时吓得跌到了地上。
沈绍安慢慢坐起来,拢起帐子,冷冷看着她,“一个女子,如此不自重!以为爬到小爷榻上,小爷就会纳了你吗?”
春涓儿看着他,羞得面红耳赤,期期艾艾唤道:“表哥……”
“姑娘还是别乱攀亲戚,小爷的表妹,是袁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可做不出这种爬男人床榻的丑事。”
沈绍安冷着脸,道:“是你自己穿上衣裳出去,还是我唤人来帮你穿?”
话虽如此说,沈绍安却知道,春涓儿是不怕被人知道,她在自己房里衣衫不整的样子。
因为一旦被人知道了,无论是春涓儿自己自愿,还是被沈绍安强迫,女子的清白之身被他看到,他就只能纳了这女子为妾。
门外隐隐有喧哗之声传来。
见春涓儿眼神乱飘的样子,沈绍安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喧哗声越来越近,沈绍安已经能听到莫惟殊和八哥的大嗓门,听声音还有今日来府上的好几位小公子。
一群人很快进了遂安苑,春涓儿刚准备大叫出声,沈绍安已经火速跳下榻,朝她颈侧狠狠一切。
春涓儿身体一软,立刻倒了下去。
沈绍安迅速找了一块帕子,揉巴揉巴塞进春涓儿口中,又找了两条腰带系成一条绳,将她反手捆住,连同她脱在地上的衣裳一把提起来径直去了捎间。
然后将人随手丢在了里间地上。
刚刚关上里间的门,房门就被人推开,“九哥?”
“绍安?”
“人呢?”
沈绍安装模作样系裤子,一边懒洋洋往外走,一边不耐烦地回,“这儿呢,大呼小叫的,喊什么呢?”
莫惟殊、八哥沈允安带着几位堂兄弟,以及表叔家的几位表兄弟、表侄儿一齐走了进来。
没一会儿,六顺得到消息,带着四五个小厮满头是汗跑了回来。
沈绍安吩咐道:“先请几位公子在外厅安坐喝茶,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