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声响亮的…“啊——”传出,黄家老宅睡着的所有人都惊醒了。
韦金秀一脸的不耐烦,顶着一脑袋鸡窝头举着煤油灯出来,看见的就是几个孩子倒在血泊中的场景。
‘黄老二’肚子上一刀狰狞伤口还在汩汩流血,他身旁躺着一脸血生死不知的‘黄老三’。
韦金秀:“…啊啊啊啊——”
黄家老宅的动静很快吸引了村里人的注意,一个个披着衣裳举着火把跑过来。
韦金秀吓得僵在那里不动,身上的衣服就那么胡乱披着,露出里面鹅黄色绣鸳鸯图案的肚兜。
村里汉子们:“!!!”
还是后面赶过来的村长看见地上躺着的俩孩子,重重咳嗽两声。
“咳咳,都别傻愣着了,搭把手,赶紧把人抬到屋里去,那谁你手脚利索上一趟赵大夫家把人请过来,都快点!”孩子眼瞅着不行了。
后面这句村长没忍心说,但在场人都看得出来,地上那么大一摊子血呢!
这时,茅房那头颤颤巍巍传出一声动静,村长扭头看过去。
就看见一个被屎糊了满身满脸的人正努力朝这边爬来。
一阵凉风吹过,“沁人心脾”……
站在最前排的村长脸都绿了,使劲捂住鼻子大吼,“你站住!别再往过来了!”
拉屎拉的好好的,被一脚踹进茅坑,好容易爬上来艰难前行的‘黄老大’:……
‘黄老三’‘黄老二’都死了。
三房一家子就只剩下韦金秀和一个才一岁多点的小姑娘,以及被屎糊过不愿意再去书院的‘黄老大’。
司锦还是每天悠哉悠哉放牛,还只放一头,闲的骨头都快生锈了。
这天,一群村里娃娃来到溪水旁准备洗澡,看见她就围过来。
“锦丫,你三奶奶跟人跑了你知道不?”
“对呀!黄大屎他娘跟人跑了,听说那男的是常来村里卖绒花的货郎,你见过那人不?”
司锦:“!”
这啥时候的事?她咋不知道?
“真的假的?”司锦好奇询问。
于是一群小萝卜头也不着急下水了,全都叽叽喳喳说起自己知道的。
原来自打那天老宅进了贼后,韦金秀发现自己攒的一匣子首饰全都没了,她的心也跟着飘远了。
这不,后面小货郎又来了村里两回,不知咋就跟人搭上了话,昨晚趁着把小闺女哄睡着,连夜跟人跑了。
司锦震惊。
韦金花都33岁了,在古代这都马上要当奶奶的人了,居然跟男人跑了!
不行!这事得让黄老太知道才行,再咋说黄老太也是她婆婆,有知情权。
于是司锦也不放牛了,嗖嗖爬上牛后背,夹着牛肚子就往家里奔。
到了家径直就往黄老头屋里去,屏蔽了嗅觉就开始滔滔不绝说着从外头打听来的消息。
没人管没人问,每天两顿稀粥吊着一口气的黄老太:“……!”
在听说她最疼爱的老三家差点死绝,她最稀罕得三儿媳跟货郎跑了之后,直接一口气没上来。
“呃……”
就这么嘎了!
司锦瞪眼,转身就跑。
这事绝对不能沾边,沾边就给二房惹大麻烦了!
但又想到什么,司锦脚尖一转,嗷嗷叫着冲向后院新房。
推门而入,张口就来。
“三奶奶跟货郎跑了,我太奶被她给气死了!”
黄大桩一听老娘没了,一直吊着的那点希望彻底破灭,本就强弩之末的身体瞬间散了精气神,死鱼眼望着床顶。
“完了,全都完了!”
曹腊花跟他差不多,只不过女人泪腺更加发达,眼泪哗哗的流。
他俩的尸体是第二天一早被发现的,死的时候眼睛都是睁着的,死相很是难看。
后来大房的那些疯子傻子稳定的差不多了,黄石头和黄山头两兄弟就在后院砌了一堵墙,彻底把两家隔开。
至此,分家任务圆满完成。
只是黄大墩的状态一直不好,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常常双眼无神望着某个角落,一坐就是一整天。
司锦在这个世界只待了6年,也放了6年的牛。
后来老黄牛年岁大了,家里按照规定上报到村里,然后是镇里,最后决定杀了跟县衙换一头半大的牛犊子。
老黄牛死了,变成了黄家餐桌上一大碗牛肉汤。
这夜,司锦安详闭上了双眼,脱离位面。
?本位面·完?
“小贱人!你还说你没勾引男人?人家王大栓媳妇都找家里来了!你跟你那个不要脸的亲妈一样,都是看见男人就走不动道的骚货!看今天老娘不打死你个丧门败兴的贱蹄子!也省得你勾三搭四坏了我们老周家的门风!”
司锦刚刚进入这具身体,就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脑瓜子晕乎乎的,看啥都雾蒙蒙,还有点想吐。
迎面而来一个灰扑扑的人影,她喊的啥司锦没听清,但那沾着鸡屎的扫帚她却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