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后那病恹恹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她暗自思量:假如大皇子从此回不来了,那她的熙儿可就是皇长子了!若是那个女人再因为思念儿子而病情加重……
哼!她,才应该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可惜呀可惜,那个女人的命实在是太好了,大皇子竟然平安回来了!皇上定然会立他为太子,那她们母子还有什么希望?
萧贵妃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身上雍容华丽的宫装,如果自己穿上凤袍定然是仪态万千!那可是身为女人的最高荣誉!
“皇上回宫!”随着一声高喝,銮驾缓缓行来。
她收敛起心神,端端正正的跪好,声音响亮:“臣妾率众妃恭迎皇上皇后娘娘回宫!”规规矩矩的一头磕在地上,就这样跪伏着,一动不动。
銮驾停下,皇上掀开车帘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妃,她们穿的姹紫嫣红,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有几个还悄悄的抬头看他,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自从离宫后,一路上青山绿水,虽然冬季万物萧条,且越往北,天气越是寒冷,但是塞外的冬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晴时,万丈阳光洒在皑皑白雪上,江山分外妖娆。一路回来时,随着天气回暖,路边的小草发出了嫩芽,原本灰白色的山在雪化后,也逐渐换上了嫩绿的衣装。
看着这江山如画,皇后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不时的露出甜美的笑容;尤其是边关大胜,宝贝女儿平平安安的,儿子也平安归来;皇上身边没有了莺莺燕燕,虽然一路上有官员为皇上准备了绝色美女,但是皇上连看都没看就叫退下了。一家四口像普通百姓那样过起了温馨的小日子,皇后每日里都有儿女陪伴,更有夫君温柔体贴,所以她这一路回来都是笑口常开,似是回到了进宫前的少女时代。
今日刚一回宫,看到跪了一地的女人,她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轻轻的抽回被皇上握了一路的小手。
皇上不动声色的拉住皇后刚抽回去的小手紧紧握住,淡淡的说道:“朕与皇后离宫数月,后宫之事尽皆交于贵妃,贵妃辛苦了,都起来吧。连日赶路,皇后疲惫不堪,需要好好休息,近几日尔等就不必来坤宁宫请安了,都退下吧。”
萧贵妃在心中冷笑,皇上的眼中本就没有她们,如今大皇子还朝,皇后的病定然好了,以后这满后宫的女人只怕都成了摆设!
她恭声说道:“是,臣妾记下了,绝不会让人去打扰皇后娘娘。只是这后宫的事务臣妾是否该交还皇后娘娘?”
皇上沉声说道:“你先管着,隔两日向皇后禀告一次。大事不决向皇后禀告,由皇后处置。”
她低眉顺眼的答:“是,臣妾记下了。”
车帘放下了,銮驾继续向前驶去。
众妃无不在心里感叹,皇后娘娘真是命好啊,皇上对她真正是宠爱无边!自己真是命苦啊,也就是刚入宫时,被宠幸了那么一两次,现在只怕是连她们谁是谁,皇上都未必记得。
她们顶着二月的骄阳足足站了三个时辰,就为了能够一睹圣颜,也为了有机会能够被皇上看上一眼,她们一早就在梳妆打扮,精致的妆容再配上她们最好的衣服。可是皇上却根本就没下车,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就这样离开了。
人人都以为进宫好,当了娘娘,陪王伴驾,身份尊贵,从此鸡犬升天。可是谁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往后余生,这漫长岁月,没有帝王的宠爱,她们的人生该是多么的凄凉?
可是谁又会在乎她们呢?她们被父亲被家族送进宫来,为得就是能够为家族带来助力。她们不得宠爱,只能怨她们没有本事,没有人会设身处地的为她们着想。
众人是满怀希望而来,却是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新晋的杨淑妃和张德妃走在萧贵妃的身旁。
看看四下无人,杨淑妃低声说道:“贵妃娘娘,大皇子平安还朝,皇后娘娘的病也该好了,咱们这些人原本就是凑数的,也没有什么;只怕二皇子以后在朝堂上没有了立足之地,唉,真是可惜呀,二皇子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又时常侍奉在皇后身边,却是替他人做嫁衣呀。”
萧贵妃凤目含霜,冷声说道:“休要胡说!朝堂之事岂是我等能随意议论的?我儿所为皆是他身为皇子该做之事,你若真是闲得无事,还是想想如何让皇上常去你的依兰殿吧。”
杨淑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嗫嚅的说道:“是,是,嫔妾失言了,嫔妾告退。”
慌忙施礼后退下,张德妃也连忙告退,俩人相携离去。
萧贵妃冷冷的望着二人的背影,重重的哼了一声,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还敢在她面前巧言令色,妄想挑唆她针对皇后娘娘,我呸!
想想这么多年,她像一条哈巴狗一样,对皇后娘娘卑躬屈膝,摇尾乞怜,时时刻刻以她的奴婢自居,这才得到皇上些许的怜爱。
尤其是这两年,大皇子不在宫中,熙儿每日早晚都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常侍奉在侧。
因此得皇上眷顾,让他朝堂听政,时常耳提面命,敦促他的学业。
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坤宁宫的方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