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亲自派人去马球场查的案子,据说是扫洒的宫人不认真,这才留了几颗碎石在场地上,只不过……”
云初瑶顿了一下。
太子心头微紧,不自觉地蜷了下手指!
“只不过父皇不太相信,他总觉得你坠马的背后一定有阴谋,这不,昨天又派人查去了,说是寻到了一点证据,也就怀疑你坠马的事跟三皇兄有关。”
三皇子!
太子脸色阴沉!
自打老四废了,其他几个兄弟也折腾得更欢了,太子担心他们再对自己动手,一直都监视着他们,不想,还是被他们钻了空子,如今自己的腿断了,他怎么可能让他们好过!
“老三?”他咬着牙,道:“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种手段!”
平时他想害自己也就算了。
为什么还要在马球场动手?他忘记金人了吗?他不知道他的一时失误会导致两国的战争吗?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什么都不顾了,老三竟然是这样的人!
自己真是看错他了!
“也未必是三皇兄,”云初瑶连忙解释,“他死活不愿认罪,非说自己是冤枉的……也许是金人动的手呢?”
太子冷嗤一声。
他不认罪不是很正常吗?他要是认了,那才叫奇怪,再说,金人又不是傻了癫了,还不至于在跑马场上动手,毕竟他们自己也清楚,作为一个异族,但凡有晋人出事,他们都会被人怀疑!
如此一来。
凶手还能是谁!
三皇子最有嫌疑!
当然,不管他是不是凶手,太子都不准备放过他,不止是他,所有有嫌疑的人,太子都不准备放过,不然,他的腿岂不是白断了?他要告诉这些心怀鬼胎的弟弟:渔翁之利可不是好收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太子眉头一皱,突然问道:“阿瑶,阿羽怎么没来。”
云初瑶身形一僵!
刹那间!
太子的心底升起了一丝丝不妙的预感,他眼皮大跳,连忙问:“阿羽也受伤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
云初瑶的眼神有些闪烁,竟不敢去看太子的眸子,只能硬着头皮说:“阿羽没事,只、只是有些累,歇息去了。”
太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阿瑶不会说谎,她说阿羽没事,阿羽定然是没事的,奇怪的是阿羽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阿瑶的表情还是如此的不自然,好像心虚,好像慌张,又好像担心自己知道真相一般?
不知怎么。
他突然心慌得厉害。
“阿瑶,”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来,说,“孤乏累得紧,用过午膳,还要休息片刻,你也回去歇息,莫要累着了,母后还需要你呢。”
云初瑶面露犹豫。
“不必担心孤做傻事,”太子苦笑一声,“孤还有母后,还有阿羽,还有阿瑶妹妹你呢,不至于想不开。”
他这么一说,云初瑶才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嘱咐了两句,这才退下。
屋里陷入寂静。
太子挤在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长安。”
“奴在。”
“阿羽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小太监身形微僵。
太子的心狠狠一沉,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笼罩在他的身上,他强撑着身子,竭尽全力地维持着自己最后的体面,他咬了咬牙,开口道:“告诉孤,他最近都干了什么。”
“奴、奴……”
“实话实说!”
太子吼道:“难道连你也背叛孤了吗!”
长安“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痛哭道:“奴不敢!奴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殿下!只是九皇子、九皇子他——”
“他怎么了!”
“他在拉拢殿下的臣子啊!”
轰!
短短的一句话如闷雷一般在太子的耳畔轰然炸开,炸得他大脑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怀疑长安在骗他:九皇弟怎么可能在自己重伤昏迷的时候,拉拢那些早已经投靠自己的臣子呢?他是自己的亲皇弟啊!
太子的呼吸越发急促,喉间几次腥甜,刚要开口,一口鲜血就涌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股腥甜压了下去,可心底的愤怒却像火焰一般燃烧着!
他对他不够好吗!
自己苏醒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人脉交到阿羽的手上,谁让他断腿了呢?谁让他注定失去太子之位呢?与其便宜了三皇子他们,倒不如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阿羽,有自己和邓家的支持,阿羽想上位,并不难,也只有阿羽上位,自己、母后、还有阿瑶才能活下来。
可阿羽做了什么?
他竟然趁着自己受伤,来撬自己的墙角!
太子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意,他急促地呼吸着,想要将自己的悲伤和脆弱全都压下去,可他的双目还是克制不住地泛起了红,这种失望、这种被抛弃、被背叛的感觉让他痛得难以呼吸。
小太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