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煮酒论英雄,她们煮可乐聊八卦。
赵璎珞:“快说说,姓殷的是何下场?”
段晓棠仰头道:“暂时受挫,看起来是把他压制住了,但罪过一日不定,就有翻身的机会。”
祝明月:“不是说被范二驳到哑口无言气晕了么!”
在胡搅蛮缠这一赛道里,祝明月格外信任范成明的能力。
段晓棠:“他那是做贼心虚。”
赵璎珞:“也可能故意示弱。”
段晓棠:“坊间言论如何?”
祝明月:“四六开,自从陈仓父老入长安后,站你们的更多。”
“今日朝会结果传开后,比例还会变化,但殷博瀚绝不会孤立无援。”
瞥一眼林婉婉,“谁没几个脑残粉。”
林婉婉反驳道:“谁脑残啊!理智粉懂不懂。涉及立场、利益问题,我与偶像,一刀两断。”
祝明月轻描淡写道:“举个例子。”
谁脑残林婉婉都不可能脑残,她只是喜欢装脑残而已。
戚兰娘低声道:“我原以为能做到宰执的,必是世间一等一的聪明人。”
贤君良相,话本里不都这么写吗?
祝明月:“做官不看聪明与否。”举个鲜明的例子,“比如范二。”
赵璎珞:“这还真不好说。”
若以考试论英才,范成明妥妥垫底,但架不住人能随机应变,且运气逆天。
祝明月:“其实,人一生能走到哪一步,大多在投胎那一刻就注定好了。”尤其在大吴。
最初的“选择”,远比努力重要。
殷博瀚投胎时差了一步,经过多年“努力”终于赶上来,位居人臣前列。
段晓棠:“只是聪明没用到正道上。”将范成明的推测娓娓道来。
祝明月缓缓道:“我还是高估了他们的底线。”
看起来都是大开“杀戒”,但出发点截然不同。
一个是能力不足事情办砸了,一个是从头开始就居心不良,打算拿无辜百姓的性命成为宰相之位的基石。
林婉婉倒吸一口凉气,“殷十二也不是这种人呀!”
祝明月:“他们关系多远!”接着说道:“如此一来,有些违和的地方就能说通了。”
殷博瀚不通实务,更不解兵事,高估了郡兵的战斗力。
祝明月:“明天我就把这说法,散播出去。”
诛心之言,不能在公开场合说,但可以包装成小道消息。
市井闲谈,怎么炸裂怎么来。
取军功的前提,自然是要先把弥勒教逼反,牵连陈仓及周边几县。
所以范成明在大朝会上指责的殷博瀚连弥勒教的教义都不懂,事实上并不成立。
殷博瀚是太懂了!
祝明月不怀好意道:“陈仓人若听到这消息,该去殷家门口扔臭鸡蛋了。”
赵璎珞撇嘴道:“臭鸡蛋多贵呀!”
林婉婉将咬了半截的冬瓜糖放下来,暗道不能配中药可乐吃,甜得发慌。
剩下半截没人会吃,扔了又浪费。
林婉婉将发财招过来,“发财,来,吃糖!”
段晓棠双手枕在脑后,扭头道:“狗不能吃糖。”
林婉婉将剩的小半截冬瓜糖举起来,“首先它的主体是冬瓜;其次,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
冬瓜糖扔在地上,发财舌头一卷,食髓知味,大眼睛鼓溜溜地望着林婉婉。
林婉婉摸摸它的脑袋,哄道:“没有喽,放风时间结束,你该回去工作了。”
发财仿佛听懂了,摇着尾巴离开。
林婉婉:“当初看祝总买文集,还以为是想挑他的刺呢。”
祝明月:“御用文人,文字谨慎是第一要务,哪能找到破绽。”
“知己知彼,后来才想到,文人的文字本就是矫饰,和其为人并不相关。”
到殷博瀚的地位,除非直言谋反,否则其他的文字瑕疵都只是小错。
角力最终还是要落到朝堂上。
林婉婉叹息一声,“实在搞不懂,词臣做到宰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继续原有路线不好么,非要去搞风搞雨。”
祝明月:“许是对他而言,宰执只是另一个起点。”
今天注定是个团圆的日子。
尹金明等人将左厢军带回大营,配合庄旭安排好各项事务。
然后在公房里望眼欲穿等待朝会结果。
尤其孙安丰和唐高卓,战报他俩出力最多,若能因此“锤”下去一位文坛泰斗,做梦都能笑醒。
众人和留守的将官们交换情报。
温茂瑞摇头晃脑道:“扣阍都出来了,殷相公注定要青史留名。”
再问道:“你们先前有没有听到风声?”
唐高卓:“我们离开得早,真不知道。”
真正在其中串联的孙安丰闭紧嘴巴,不往外透漏一个字。
刘耿文:“到底还有一个喊冤做主的地方。”
温茂瑞:“哪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