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洞口处,能听见溪水叮咚,不知是哪里的暗流在潺潺流淌。
放眼望去,遍地点缀着各色的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缕缕幽香。
空气中,更是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再看远处,便是如海浪般翻滚的白色浓雾,宛如仙境,将两边分割得泾渭分明。
任谁也想不到,令绝夜修士们闻风丧胆的浓雾中央,竟是这么一处福地洞天。
这时,秦渊随着柳悦阳来到洞口的梧桐树下。
这棵巨大的梧桐枝繁叶茂,不知活了多少年。
粗大的树杆下摆放着石桌和石凳,模样看着甚为少见。那桌面中间为线,一左一右分为黑灰两色。黑色石凳摆在黑色桌面那边,灰凳则放在灰色桌面这边。
“外祖母,这里的宁静能让人忘却一切烦恼和疲惫,所以才叫‘极乐’吗?可那些神卫说,修士进来必死无疑。”
柳悦阳毫不在意地轻轻摇头:
“死不死的我不清楚。一旦进入,神识修为都受阻碍,出不去倒是真的。
这么多年来,我也总结了经验。这棵梧桐一旦无风沙沙作响,便是又有人进入雾中。这石桌石凳的黑色一边就会朝向朝阳。三日后又恢复成灰色向阳。
至于进来的人到底怎样,并没人知道。
当初,我凭借自身修为生生闯进这里,才发现浓雾之中别有洞天。二十余年,除了昨日你进入我的神识范围,便再也没碰上一个人了。”
她说完便迎着晨光紧紧盯着秦渊的俊脸,好似根本看不够一般。
整整一夜的惊叹与唏嘘,让这个女人略显激动。
“我孙儿长得真好看,还是个有大气运的孩子。柳华姑姑做得很好,你是我无忧宫的未来,就得姓柳。只是可惜了小华子,等了你娘二十多年。”
柳悦阳有些叹惜,见秦渊想要开口,立即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爹能救下我无忧宫的少宫主,也算是有福之人。既然生下了你这么好的孩子,他娶是央的事我便不反对了。但姓秦是万万不能的。”
果然是无忧宫的当代宫主,哪怕独自迷失在浓雾中数年,依旧保持着说一不二的上位者气度。
秦渊心中哀叹一声,按照外祖母被困的情况看,也不知自己以后能否出去呢。现在与她老人家争论这个,显然没有任何意义。
“这么多年了,外祖母就一直没有找到出去的办法吗?”
柳悦阳斜睨秦渊一眼,似有些嗔怪:
“当年我可是大乘境二重,比绝天成那老贼还高出一阶呢。他亲自带领十几队神卫,冒着被我重伤的危险,也要将我逼进此雾中,可见这雾阵的不凡。”
柳悦阳顿了顿,好似回忆起当年的经历,傲然道:
“哼哼,我虽被逼了进来,不过他们也不好过。神卫们不但折损过半,那绝天成更是被我打成重伤。”
秦渊听了不由蹙眉。不对呀,那时的娘亲并不在绝夜帝国。外祖母怎么会冒然跑来这里找夜帝的麻烦?
不待相问,柳悦阳就解释到:
“因你母亲的命牌安好,性命无忧,所以我在魔兽谷找了几圈无果后便放弃了。
后来我便重金找了一个叫听风细雨楼的组织打听。哪知这帮鸟人接单数十日后便要退单。我一气之下就抓了楼主幼子,这才给了我一点有用的消息。”
说着她眼露恨意:
“原来,我无忧宫内出了奸细和叛徒。他们设好陷阱,骗你母亲去魔兽谷,就等着她自投罗网。而主谋便是绝夜帝国的夜帝。”
秦渊再次皱眉:“他们抓我娘干什么?”
柳悦阳打量看他的身体,张了张嘴似想解释什么。最终却只是移开目光,随意搪塞一句:“许是贪慕你娘的美色和无忧宫的势力吧。”
贪图美色可以上门求娶,想获得无忧宫势力却又十余年不与之联系。这么拙劣的借口反倒说明了外祖母明知原因却不肯说。
秦渊一时倒也不急,自己横竖被困在这里,有的是时间慢慢问。
“唉,也不知你娘离开绝夜没有……”
听着柳悦阳的轻叹,秦渊心脏一紧。
以娘的实力,只要不与绝天成缠斗,离开自然不成问题。可是,还有一个六岁的绝无敌……
望着外祖母那张担心的脸,他稳了稳心神平静道:“放心,肯定能离开。”
柳悦阳听了终于微微一笑,精气神在一刹那间好似提升了几分。她就这么静静坐在树荫下凝望着秦渊。
秦渊也不打扰,安静地陪在一旁。一老一少坐在叶缝透下的斑驳中,显得格外得温馨。
良久,柳悦阳终于起身。
“乖孙儿,随我来。”
她带着秦渊绕过洞口的梧桐树,来到了山洞背后。
这里竟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竹林,隐约可见其中还有一间屋舍。
就听柳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