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围城注视着黄米,眸中是复杂的。
其实他后来在寻找黄米的时候,曾找人调查过黄米。
他很想找到人问问她,为什么不来跟他告别,又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只是调查到的消息让他窒息。
黄米的姥姥去世了,而她也因为伤心过度,住进了医院,再出院的时候,忘记了很多事情。
他觉得自己有错,为什么那时候要回本家,为什么不去姥姥家里去找她,为什么非执着的等在约定的地方?
他怪自己。
所以他一直没敢去找黄米,只在默默关注她。
后来得知她谈了恋爱,顾围城大醉一场,便去了部队。
他想用那些高强度的训练,让自己不那么思念黄米,让自己忘记她,最好是能说出:“黄米,祝你幸福!”
可是越是劳累,黄米的一瞥一笑在他脑海中越是清晰。
他失败了!
后来知道那个男人不是个好人,是个披着狼皮的人。
他担心黄米受到伤害,他也到了退伍的时间,本来他是可以继续待在部队的,但是他毅然决然选择了退伍。
他应聘到了黄米的公司,又因为过人的业绩,被黄米召唤到了身侧。
看着她发现渣男,看着她放弃自己去会所找男人,顾围城是真的伤心。
但是他不能说什么,黄米不认识他。
他于黄米而言只是一个员工!
所以他只能暗地里使坏,破坏黄米与那些男人的关系,让他们没办法越雷池。
“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认识?”
这句话让顾围城心颤,黄米是想起他了吗?
他小心翼翼中带着兴奋:“你记起我了吗?”
黄米淡淡一笑,摇头:“并没有,刚才顾夫人提了一句。”
顾围城苦笑一声:“果然如此。”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有想起的事情又怎么会在此刻想起。
是他奢望了。
不过,他不会放弃这个人的。
他坐在黄米对面,道:“我妈妈说的没错,我们小时候确实见过......”
他把他们的相遇,后来渐渐发展成为朋友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黄米觉得故事中的两个孩子一定是最好的朋友。
他们那个时候不过十岁左右,既然就已经许下了终身大事。
但童言无忌,做不得真。
顾围城当了真,甚至一直在履行诺言。
黄米有那么刹那觉得自己是个辜负别人的渣女。
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那个,你说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所以你别这副被人抛弃的模样看着我了,整的她像是一个负心之人。
“没关系,来日方长。”
顾围城走向那边人群中,留下这么一句话。
黄米怔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不放弃?!
——
晚上,黄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努力回想以前的事情,想的头疼,仍旧一片空白。
翌日,她便回了老宅。
在她以前房间内堆了很多东西,经过一番翻找。
她终于找到一个不像是她的东西。
那是一个好看的布娃娃,很脏。
白色的毛毛泛黄,还掉了一颗眼珠子,缝合的地方曾经开裂过,被粗糙的手艺重新缝合了起来,看着滑稽不美观。
“哎呀,小姐,你怎么把它翻出来了啊?”
黄米看向面前的保姆:“这个你知道?”
保姆看着娃娃,无奈一笑:“这个是你昏迷时抱在怀中的东西,说来也奇怪,明明人是昏迷的,手上力道倒是大的很,怎么拽都拽不下来,嘴里还在嘀咕:“城哥哥,诚哥哥......”
你醒来后,我们说把它洗洗干净再给你,你哭着闹着不让我们清洗。
后来,你长大了,这东西就被遗忘在了这里。”
“要不是你把它翻出来,我还真想不起来这事呢。”
诚哥哥?会是顾围城吗?
黄米面色一僵,“那我怎么不曾听你们说过那个时候的事情?”
“你那个时候情绪不稳定,医生不让我们刺激你,宅子上下没人敢提。”
黄米感到一阵无力,难道顾围城说的是真的?
她心头一阵慌乱,手中娃娃被捏变了形。
保姆紧张:“小姐,你没事吧?”
黄米坐在椅子上,想一个人静静,让保姆出去了。
她扶着头,有点呼吸不畅。
吃过午饭后,她接到秘书的电话,说是顾氏集团要面谈合同的事情。
黄米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
走的时候,自然也是自己开车。
路上,她脑海里全是顾围城,心绪不宁。
有一辆面包车等候已久,看到黄米车牌号时,立马冲撞了过来。
黄米连人带车被撞的旋转起来,要不是带着安全带,人已经飞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