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雾当着沈枝的面将麻子脸杀了。
    虽然她对这家伙没什么好感，但是黑雾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行径也让沈枝很是恼怒。
    她看着从麻子脸体内钻出来的黑雾，那家伙像是做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整个人雀跃地飞了一阵。
    如果可以拟形化的话，她甚至觉得它像是一只要在地上打滚的小狗。
    不过，当涉及人命时，她很难将这东西和可爱对等。
    那黑雾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高兴，转而飘到了她跟前，上下浮动，像是在探究她为什么不高兴一样。
    沈枝盯着它，她似乎能察觉到它的想法，但它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所以，你今天让我来这边，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说完后，黑雾不动了。
    这样过了几分钟后，沈枝的耐心一点点耗尽，她正准备取出这次带来对付这东西的符箓时，那黑雾突然动了。
    像是之前冲向那麻子脸一样，黑雾也朝着她的面门扑了过来。
    沈枝没有犹豫，抓住符箓往那黑雾贴去，噼里啪啦的声音顿时在屋子里响起，跟着一同响起的是一道像小孩一样的惨叫声。
    那声音痛苦又带着委屈，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要伤害它一样。
    沈枝：“……”
    这东西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只准它伤害别人，不准别人反击？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瞬，沈枝看着那在燃烧的符箓，破天荒地提前摘掉了它。
    原本要被烧成灰烬的黑雾得了喘息的时间，但之前庞博的身躯只剩下了一条小尾巴大小。
    它像是有些生气，但又更加委屈。
    沈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冥冥中又觉得这次的事情有猫腻。
    “黑雾，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吧？”
    沈枝手里依旧拿着符箓，要是这东西感再袭击她，她就让它彻底消散。
    但现在，她更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黑雾没有动，过了几秒才上下跳动了一下。
    沈枝明白这是肯定的意思。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连杀两个人？”
    说完，沈枝又觉得自己犯蠢了一次，黑雾又不会说话，怎么能告诉她，它为什么会杀人。
    可还没等她说什么，面前的黑雾突然化作了一面镜子，水波条纹在镜子中晃晃荡荡，最后显露出了瘦高个和麻子脸的影子。
    “幻影……”
    沈枝看着镜子中的影像，隐隐觉得接下来可能就有她要的真相，便没有开口打扰。
    在她的注视下，镜子中的两个人开始了行动。
    里面是白天，这两人先是混了赌场，又去酒吧喝了酒，然后在凌晨的时候出了酒吧。
    两个酒鬼在空旷的街上走着，嘴巴里都是骂人的话，直到他们路过一个便利店，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女人。
    那一刻，两人脸上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猥琐笑容，接着尾随了上去。
    看见这一幕的沈枝隐隐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很快，那个女人就被这两个酒鬼拖着进了一个巷子里，黑暗中传来了哭泣求饶的声音，后面就是痛苦地喊叫。
    后来，这两个人将这个女人绑了囚禁在了屋子里，供他们玩乐。
    沈枝脸上已经没了表情，她冷冷地看着那两人的暴行，想到自己竟然还试图帮其中一个人，不免觉得有几分恶心。
    后来，那个女人寻着一个机会自杀了。
    那两个不是人的家伙也终于知道了害怕，却也更加丧心病狂，将人分尸抛到了荒野。
    在这件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后，那两人才回到了这个屋子里，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接着，那个瘦高个就陷入了梦魇中，至于梦里折磨他的人自然就是那个被他们杀了的女人。
    后面就是他好几日不能入睡，并且在直播上寻求了沈枝帮助。
    这一刻，沈枝真的有些想自己给这人的是邪术了，不过，那时候未知真相的她不会这么做。
    镜子里的画面还在继续，沈枝的表情也更加认真，她知道自己的办法是没有问题的，那个瘦高个是怎么出事的？
    或许是为了解答她的困惑，画面中到了那一天晚上，瘦高个按照她的方法做了布置，听到他和麻子脸之间的对话，沈枝又觉得自己被恶心了一把。
    看来下次就算要帮人也得先面个相，这样的话也能看出一点因果，再决定帮不帮人。
    如果她在一开始就看到了瘦高个，她肯定能看出对方身上沾染了业障，也就不会那么容易出手。
    镜子中，瘦高个按照要求布置好了之后，就躺在了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看起来睡得很安稳，直到天光破晓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倒是躺在他旁边沙发上的麻子脸一脸痛苦，接着猛地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他眼神惊恐，像是梦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