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没觉得王全喜是这样的无赖,这些的话这两年她不知道听他说过多少,每次被她拒绝后过几日他又会来,好像之前被拒绝发生的不愉快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其实,只有她在以为不愉快,王全喜根本就没有在意是不是又被拒绝了。
“我送你回去吧,我来提灯笼。”
葛春桃不理会他也不给他灯笼,王全喜就当自己方才说的话没说过,只跟她并肩慢慢往下人房走。
哪怕知道不会得到回应还是自顾自地说话,“我俩明明是最般配的,你在夫人跟前儿,我在前头做事,都是听从夫人的吩咐安排,每日都还能见到还能一起吃饭。
这样的日子不是一天两天,往后几十年都是这样,一眼就能看到头,叫人安心安稳。”
王全喜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语气都很平稳,两人又是并肩一起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很熟悉彼此关系深厚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只是从前面再看的话就会发现显得自在的就只有王全喜,而并行的葛春桃微微蹙着眉还抿着唇不像是要跟他闲话的意思。
王全喜照常在说了话之后等了等,等到他觉得依旧不会得到回应时再继续自说自话。
在他打算再开口的时候葛春桃这次终于说话了,“府里大家都是这样,也不是只你才这样。”
又是拒绝,但王全喜不仅不恼还是沉稳温柔。
“我跟他们当然不一样,他们现在或许是这样,但我和你往后几十年都是这样。
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事,但我和你没有,我只会有你。”
葛春桃没再接话,紧抿的唇瓣没打算再张开。
王全喜也不在意,只自己说话,“不生孩子又不是只是坏处,我们没有孩子拖累就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们永远都跟着老爷夫人。
老爷夫人看在我们勤勤恳恳忠心耿耿几十年的份上,等我们老了的时候肯定不会不管我们,等我们都死了也能埋在一处。
只是想想日后的日子我都觉得快乐,有盼头,你说是不是?
以前我还想用积蓄在外头置办个小宅子住,现在我又觉得还是不了,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
等我们成亲后夫人肯定要给我们分个单独的房间,只有在府中才是最安稳最安心的地方。
这里才是家,是不是?”
葛春桃没应话,但神色明显比之前松了些,王全喜下意识笑起来。
还是跟往常一样送人到门口看着她进去才走,他想,哪怕是不成亲,就像现在这样也好。
孟娇娇这一晚睡得相当不安稳,半夜起来喝水还吐了赵崇霖一身。
也是从吐了这一刻开始,她莫名其妙就开始排斥赵崇霖,连他睡在自己身边她都觉得难受。
大半夜的她不想折腾人,强忍着难受撑到了天亮,后半夜她基本没睡着。
恍惚到天亮,赵崇霖一动她也睁开了眼,赵崇霖还以为是他吵醒了她。
“再睡会儿,不用管我。”
赵崇霖迅速下床还又把纱帐掩上,身边的人睡得安稳不安稳他还能不清楚?
他出去后是特意嘱咐孔氏不要进来打扰,好让她能补个好觉。
孟娇娇却依旧没能睡得着,忍着等到平日赵崇霖出门的时候她起来叫孔氏进来。
“老爷走了?”
“走了,夫人起来吃了早饭再睡?”
之前老爷说夫人昨晚没睡好她没想到夫人眼睛乌青这么严重,脸色看起来也十分不好。
“吃吧。”
孟娇娇翻身起来,“让人把被褥都换过,还有老爷换下来的衣物都拿走。”
满床都是赵崇霖的气息,她都不想处在中间屋子里了。
孔氏虽然疑惑,但也照做。
孟娇娇在院子里吃早饭等下人做完了来禀,她想现在就进去试试,看看了还没有吃完的早饭当即就放下了这想法,还是吃了再去吧。
不然她怕,连饭都吃不下了。
“把门窗都打开透透气。”
下人又去将所有门窗都打开,甚至把屏风都搬到一边好让风能在屋里对流。
孔氏忍不住询问,“夫人是闻到了什么气味吗?”
她再三闻过还问了其他人,都没闻出来有跟平日不同的气味。
但又想到孕期时跟平时会有不同,所以还是要问问清楚。
赵崇霖没在跟前儿,孟娇娇根本不犹豫直接告诉孔氏。
“赵崇霖的味道,闻着心烦意乱难受失眠。”
在的孔氏震惊发愣的时候她做了个决定,“把偏房收拾出来,要么他住要么我住。”
她也知道不应该这样,但在她告诉了孔氏之后立马就想这么做了,像是洪水找到了泄洪的口,再也堵不住了。
孔氏瞠目结舌半晌才缓过来,“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去安排了回来,孔氏的神情反而比之前看起来更沉重了。
“夫人,您可想好了如何跟老爷提?”
孟娇娇没想好,“我先去睡一觉。”
再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