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韩讼出了‘春花秋月’,直接回了韩府。
他在家中排行最小,上面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他行五,府中下人都叫他‘五爷’。
马车停在大门口,管家便迎上来,见他下来马车,便恭声道:“五爷回了。”
“嗯,父亲母亲可睡了?”
“老爷爷刚回不久。”
“我去见他们。”
管家还挺意外,五爷性格孤僻,很少主动去见老爷夫人。
今日倒是个例外。
韩讼径直去了主院,主院灯火通明,守在门口的丫鬟见他来了,忙福身行礼:“五爷。”
韩讼脚步未停,径直入内。
主屋临窗的榻前,韩夫人正在替丈夫试穿新做的袍子,见他进来,十分好奇:“你刚回来?”
韩讼站在二人面前问安:“父亲,母亲。”
“嗯。”
韩家大家长韩中裕坐在一旁,韩讼是长得最像他的孩子,虽说上了年纪,但依旧面庞冷峻,依稀能见年轻时俊美风采。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后看向韩讼。
“过来有事?”
小子性情略有些怪,孤僻又有些迂腐。
已经二十了,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这也是让他和夫人最头疼的地方。
韩夫人也在一旁坐下来,见他面色有些潮红,隐约之间闻到一股酒气。
她微微蹙眉:“怎地还喝酒了?”
小儿子性格使然,很少喝酒。
今日这是怎么了?
韩讼突然一撩衣摆,直接跪在了双亲面前,不等二人回过神来,径直出了声:“父亲母亲,儿子做了错事。”
韩中裕一听,眉心一跳。
这是做了多大的错事,竟让他这个膝盖比钢板还硬的儿子竟然跪了下来。
夫妻二人都吓了一跳,韩夫人更是白了脸色。
“讼儿,你到底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别怕啊,你父亲好歹也是詹事府詹事……”
韩中裕皱眉,打断夫人的话:“你慌什么?先听他说。”
韩夫人只好闭嘴,一脸的担忧。
韩讼跪在地上,嘴巴动了动,也不敢看自己父母。
低着头,脊背却是直的。
他闭了闭眼,耳根开始泛红,最后是豁了出去。
“儿子今晚醉酒,亲了一个姑娘……”
韩中裕:“……”
韩夫人:“……”
两人着实愣了半天。
还是韩夫人率先回过神来,她问:“就这?”
“是!”
韩夫人闻言,一下子瘫在榻上,急喘了几口气:“你这死孩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闯祸了呢。”
韩中裕则是一脸难以置信。
“你说你……亲了人家姑娘?”
“是!”
韩中裕和夫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儿子亲人家姑娘了?
老天呀呀。
韩中裕甚至不敢相信地问夫人:“你今早起来可注意过日头从哪边出来的?”
韩夫人想都没想:“自然是东边……”
话没说完,倒是明白了自己丈夫的调侃,忍不住嗔他一眼,随后起身走到韩讼面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跪什么?又不是犯了错,你亲了人家姑娘,这对于我和你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韩夫人乐颠颠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心里一直以来压着的一块大石头,也彻底被拿开。
她眉开眼笑地问韩讼:“你可知对方是哪家的姑娘?”
韩讼垂眸:“春花秋月的掌柜桑宁!”
“……桑老板?”
“是!”
韩夫人倒吸一口凉气:“人家……人家能看得上你?”
韩讼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了起来。
他有些不爽的辩驳:“儿子哪里配不上她?”
韩夫人一听,乐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回头看着韩中裕:“开窍了,终于开窍了,哎呦我的老天爷,咱家小五终于开窍了。”
她说着激动地道:“不行,我明日得去一趟国华寺,定是我上回求了佛祖,佛祖怜我,这才给我送了儿媳妇来。”
韩中裕瞥她一眼:“先别忙慌着拜佛祖,你儿子轻薄了人家姑娘,这事得有个说法。”
“啊对对对。”韩夫人坐下来,看着韩讼,“你心里怎么想的?”
韩讼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得负责!”
“对对对负责,必须得负责。”
韩夫人强压着自己的激动,“那你说该怎么个负责法?”
韩讼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劳烦母亲先挑个好媒人,她虽说出身不显,但也是身家清白的好姑娘。”
“这个我自然是晓得。”韩夫人眼角眉梢都是笑,“不瞒你父子俩,桑宁那丫头可不是一家两家都在盯着,旁的咱不说,就说李秀,她眼光多高啊,一般人家的姑娘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她大儿媳可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