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剑宗的名气虽不甚显赫,但历史却极为悠久足有三千余年,且为九霄剑宗下属宗门,其门下弟子也多以此为傲。
想及此段消息,刘星面带笑容拱手一礼,而后开口说道:“原来是乾元高徒当面,在下刘星不过一散修尔,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道友不必客气,在下柳韵。”女子说完摆了摆手显得颇为大度,但其眼中自得却是更甚。
刘星见状脸上笑意丝毫未减,此女形喜显露于色定然涉世未深,甚至可能是首次出宗游历。
思虑至此他抬手虚引,而后开口说道:“柳姑娘今日一言令在下心生敬意,若阁下不嫌弃,我便以此酒菜为宴,权当为方才之事赔罪了。”
闻得此言,柳韵眼中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她出宗之时带了不少金银细软,可一路全送予了穷苦人,此刻腹中早已饥渴难耐。
刘星见她面露犹豫,立刻开口再言:“柳姑娘莫不是嫌我出身低微?若是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
柳韵闻言连连摆手,“不不不,在下绝无此意,既然刘道友盛情相邀,我便厚颜留下了。”言罢,她便拱手一礼拂裙落座。
片刻之后,酒菜上桌。
刘星起身倒满两碗酒后说道:“在下身为散修,对宗门弟子神往已久,今日能与柳姑娘同桌共饮实在荣幸,在下便先干为敬了。”言罢他举碗仰头,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柳韵见状也不甘示弱,同样大口痛饮,但她平日极少饮酒,此刻猛然喝下一整碗,脸上也不由得升起一丝红晕。
刘星见状心中暗喜,脸上却是未表露丝毫,反而开口夸赞道:“柳姑娘不愧是大宗门下弟子,此种豪迈实所罕见。”
柳韵闻言笑意更浓,饮酒之后人的话总会更多些,只见她摆了摆手后说道:“刘道友太客气了,你身为散修,想必去过不少地方吧,不知可否说上一二?”
“哈哈,既然柳姑娘想听,那我便讲上一讲。”言罢,刘星便开口讲述己身见闻。
半个时辰后,已是酒过三巡。
柳韵身为大宗门弟子,在修行一途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因此她从未正眼看过小门小派之人。
至于散修,更是从未入过她眼。此刻听完刘星所言,她才知晓寻常修士是何等艰辛,心中也不由得升起愧意。
刘星见状知晓时机已至,于是立刻开口说道:“在下自修行以来历经不少磨难,从未清闲修炼过一日,心性也早已变得麻木,遇到恶人也只想杀之而后快。”
说到此处他停顿片刻,见柳韵依旧低头不语,他才继续开口:“柳姑娘既师承名门,便应当专心修炼才是,怎会外出来到此地?”
柳韵本就心怀愧疚,又被酒水影响了思维,此刻听到问话下意识的开口答道:“在下为追杀叛徒而来。”
她话音刚落,便立刻惊醒,见刘星神色如常又放下心来,但却是紧闭双唇不再言语。
刘星见状也不再追问,此事与他并无干系,若了解太多反而容易招惹麻烦。
想及此处,他开口说道:“柳姑娘放心此乃贵宗要事,在下绝不会透露半点。”
柳韵闻言自是欣喜,拱手一礼后说道:“那就多谢刘道友了。”
刘星见状摆了摆手,而后开口说道:“柳姑娘不必客气,在下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是否方便?”
柳韵点了点头说道:“自无不可,刘道友请讲。”
刘星闻言抬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块叠放整齐的绢布,而后缓缓将其打开,一张女子的面庞也随之展露眼前,其上所画正是霓裳。
此画技艺并不出众,甚至有些粗糙,修改的痕迹也是随处可见,但即便如此,亦是花了他月余之久。
看着绢布上熟悉的面容,刘星一时有些失神,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见柳韵面露疑惑,他轻叹一声开口说道:“她叫霓裳,十个月前在极北之地与我分开,不知柳姑娘是否见过?”
柳韵低头细细查看,良久之后摇了摇头说道:“抱歉了刘道友,我从未见过这女子。”
刘星闻言神色黯然,将绢布小心叠好后再次收入怀中,随即起身告辞,“柳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这便离开了。”言罢,便是拱手一礼迈步离去。
柳韵见状起身回礼,看着他苍老的背影欲有所言,但终究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被雨水冲刷过的青石板格外干净,自城内一直延伸到城外,似与明朗的天空连接。
就在此时,一匹枣红色骏马自远处走来,马蹄轻踏在石板之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没一会便出了城去。
到得城外,马儿便没了束缚,健硕的身躯驮着曾经的少年郎,向着南边一路飞驰,只留一阵尘土四散飘荡。
马背之上,刘星手握缰绳,疾掠的秋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也吹散了他心中阴霾。
他闭着眼睛,思绪随着秋风飘荡,那苍老的身躯似被风儿轻轻托起,跨过了万水千山,向着他心中的方向慢慢飘去。
但宁静总不会长久,美梦也终会醒来。
就在他思绪飘散之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