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迎上林玄淡漠的目光,感受着那弥漫的帝威,宋溪元话声顿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正想赌咒发誓呢!
因为他已经尝试过,在这里无论说出什么誓言,都不会有相应的力量羁绊。
也就是说,天地洪炉内部是几乎绝对独立的空间,与外界毫无关联。
这无疑断绝了他逃生的可能,但在某种情况下也能被他利用。
比如现在!
他愿意许下世间最恶毒、最可怕的毒咒和誓言,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但林玄一句话,将他的算盘打碎。
他不得不谨慎权衡,以防自误。
“我当然不会欺骗大人!”
他抬手保证,甚至露出谄媚的笑容。
“我当然不是血演宗弟子,更不是血天屠门人。”
“那你是在骗我吗?”林玄的声音越发淡漠。
“你不是血雷宗大护法的弟子吗?你与血天屠既无关系,谈什么划清界线?”
“冤枉啊大人!”宋溪元惊恐大叫:“在到达尘净天之前,我的确与他毫无关系,但在那里,他将血莲印记强行封印在我的神魂海,就是那朵被您击碎的血莲!
“我是受他胁迫,不得不按他的吩咐做事,这实非我之本意啊,大人!
“所以我说,我要与他划清界线。
“不!我要跟他彻底决裂!”
宋溪元用最决绝的表情和最无畏的声音,表达自己的决心。
“血天屠要的,是血莲合道之法,您所掌控的三色灵莲,就是他必然要夺取的目标。
“血天屠此人心狠手辣,修为极高,城府极深,大人您一定要小心他的暗算!
“还有您身边的人,也都要时刻警惕,以防他再施辣手!”
此时的宋溪元,俨然快要成为了林玄的门客和谋臣。
以自己对血天屠的了解,极力对林玄进言,劝说他提防对手,以换取他的信任。
林玄摇头道:“他若真如你说的那般强大,又何需对我暗算,直接出手不好吗?”
“呃……”宋溪元一时语塞。
连忙补救道:“他能派小人前来,当然也能派别人前来,他有很多弟子,血演宗更有许多门人。
“就像尘净天的血莲圣主,您知道的,但血演宗有太多人比我和她更强。
“以血天屠之能,只要略微加持,便能让他派来的喽啰威胁到您身边的人。
“若他的化身乃至本尊降临,便能威胁到您本人啊!”
宋溪元恨不得再次赌咒发誓,但他知道那并不能让他表现得更加急切可信。
而面对巧舌如簧的宋溪元,林玄摇头嗤笑。
“你一直在强调血天屠的强大,是要让我相信你的价值,然后放你一马?”
“不不!”宋溪元赶紧摇头:“血天屠的强大,绝不在家师之上,大人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以免大人误判,还请大人……”
“说说田执事吧。”林玄打断他,转而问道。
“田执事?”宋溪元摇头苦笑。
“我与他真的不熟。”
他当然不熟!
韩溪只是一具躯壳,他只是借体入宫,方便行事。
至于是田执事还是苦执事,都无区别。
“这么说,你并不知晓他的来历?”林玄问。
“天地可鉴,小人与他绝不相识!再说他一个问心宫的执事,小人又怎么会跟他有深交呢?”
“可以了。”林玄再次挥手。
这一次宋溪元识趣地主动闭嘴。
关于田执事的问题,林玄已经了然。
显然宋溪元都不知道田执事有鬼,关于田执事,他甚至都不知林玄知道得多。
那便也没必要再问了。
但他能这么轻易地相信宋溪元吗?
当然不能!
人在极度强烈的求生欲望下,是什么都敢说的。
“搜魂吧。”他说。
“搜……魂?!”
宋溪元脸色一变,却见林玄的意志化身,并未有何动用。
嘶!
他如遭雷击般跳到一旁,无比警惕地看着角落处的赤袍中年。
一直沉默的赤袍中年,此刻不得不望向林玄。
“搜魂?”
他指了指宋溪元,眼神里透出疑惑。
林玄不自己来搜,竟然要让他去搜,这是几个意思?
“或者,让他搜。”林玄漠然说道。
“大人放心,我一定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