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者,本就不是光明之人,藏阴暗处,行鬼祟事是他们的职责。难道你们禹国的谍者能大大方方的展露于人前么?”皎月反唇相讥,毫不为耻。
“先太子终究是错付了。”宋念卿望着他,幽幽一声。
对方微微一怔,嘴里强硬,“我当时也是真的……抛开那个结果……”
“哼!”宋念卿只觉好笑,道不同不相为谋,况且人已故,事已非,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按你先前所说,猩红之夜乃是出于郁千铩之手,他给每个人调配的剂量不同,所以解药也大相径庭。而君千里曾研制出过解药……”
“对。”
“那么问题来了,你怎知君千里的这副药能解决你的问题?他当时所服的剂量应该与你的有所偏差吧?”
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支红茱萸真能一步到位解决问题么?可别忙活半天徒劳无功,届时时间又不等人,白白丢了性命。
“宋将军果然心细如发。”皎月狡黠的笑,“确实,剂量不同解药配方侧重点也会不同,轻了无法拔除,重了一命呜呼。红茱萸是珍贵,但根本无法做到彻底清除,但是能有八成的效果。”
八成?
!!!
宋念卿眸子一颤,感觉不对,忙道:“那另外两成呢?”
“无解。”
“什么?”他的声音陡然升高,“你!”
“事发突然,君千里被处以绞刑的时候根本来不及跟我交代所有,我所知道的用红茱萸解毒,如何炼制解药还是平日看他操作记下的,他有一本羊皮本子,上面有记载,可惜被郁千铩的人搜走了。”
“没有十成的把握你居然用在我们身上?”
“八成也很好了,宋将军,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也许哪一日这余下的毒能自解呢?又或者,宋将军一怒为红颜,气势如虹的击破尧国的城门,活捉了那位大巫师,解药不就有了吗?”
笑容再次浮现在他的脸上,那般油滑,无耻。
他娘的!宋念卿的拳头攥紧了,咯咯作响。
权衡利弊,这个人于公于私都很欠揍。
一只手柔柔的抚了上来,“念卿,此事已了,我们走吧,天亮了。”
君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张小脸笑的动人。
宋念卿凝望着她,眼波流淌,原本的愤怒渐渐化为忧伤,即便找到红茱萸,她的毒真不能清了么?
见他发愣,她晃了一下他的胳膊,眸子亮晶晶的,“我好饿,陪我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旁若无人的娇俏,是她对他的信赖,也是对那个人的藐视。
“好……”
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黑衣人追出来,说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方式,并且低着头向他们道歉,说皎月最近被毒药折磨,情绪很不稳定。
是不稳定,但问题不在这里。
宋念卿盯着那人,“这一单你们毫无诚意,不过是胁迫我下水,带着你们一起苟延残喘罢了。”
“抱歉了宋将军,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但是据我们所知,若是寻到那株药材,解去八分毒性,余下的两分对性命无虞。”
“别说了,走吧。”君梨不想再听,与这些人打交道,不过是与虎谋皮,哪里会有什么真心实意。
两人匆匆的离开了琵琶巷。
彼时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然而,昨夜的痕迹无法抹去,不仅是疲劳,困倦,还有那个沉甸甸的问题。
“我们去找老吕!”宋念卿突然加快了步伐。老吕见多识广,博览古书,也许会有招呢?
“我饿了,走不动了。”君梨拖住了他,不欲奔跑。
“可是……”他看着街市上已经现出的身影,虽然三三两两,不多会就会熙熙攘攘。就跟她身上的毒一样,现在还不成气候,拖得越久就越麻烦。
“吕大夫若是能解,咱们大禹还会忌惮猩红之夜么?”君梨很冷静的问了一句。
“……”是的,老吕跟着他不是一天两天了,研究那配方也用尽了全力,可惜,收效甚微。
“还有你身上的毒,你骗我说解清了,实际呢?”君梨再道,“是那夜你出去办事中的吧?什么毒?为何到现在还在反复?是吕大夫无法配出解药,还是这个药起效太慢,需要时间?”
一连串的问题让宋念卿暗自愧疚,总是怕她担心而有所隐瞒,但是事情一茬一茬的来,根本就捂不住。
“老吕的药没问题,只是我为了拿到那株红茱萸又服用了另一种毒药,两相结合就有些麻烦,需要时间。”
“……”
“真的。”他看着她,发现她眼中闪着疑惑的光,笑道,“骗你我就是狗。”
“不要侮辱狗!”她给了他一个白眼,“阿恕不会同意的。”
“……”臭丫头,变着法的骂他呢。
“你要红茱萸究竟为何?”君梨接着问道,“那日你说是为了救陈和,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虽然如今遭人追捕,居无定所,可是百足之虫,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