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染竹连忙换了身衣裳，便乘了马车，与秋生一起进宫。
    一路上，魏染竹都说不出的忐忑。
    也许沈万晟只是在宫中帮忙，欧阳景明有其他的事需要他，魏染竹反复安慰着自己。
    若有事，欧阳景明不会这般让她和秋生入宫吧。
    进了宫之后，不知到了哪里，魏染竹和秋生便被分开了。
    “魏小姐，这边请。”
    说话的是之前宣旨的孙公公，孙公公脸上带着程式化的笑容。
    魏小姐？孙公公对她这个称呼似乎不合适。
    魏染竹身体顿一下，抿了抿唇，最终没有说。
    孙公公带着魏染竹到了一处花园，那里繁华盛开，景色极美，处处透着花香。
    花园深处，一座阁楼。
    到了阁楼门口，魏染竹不觉顿住。
    “孙公公，我夫君……”魏染竹不觉问道。
    沈万晟不会在里面吧？
    “魏小姐，进去便知。”
    魏染竹顿一下，轻轻将房门打开，不觉走了进去。
    入眼是一处精致的房间，里面布置整洁，四周摆了各种书，书上摆了画。
    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袭来。
    书架上的书……是欧阳景明书画房中见过的书。
    摆置的那些画，全部都是欧阳景明书画房的画。
    魏染竹很容易便一眼望见了挂在一旁的那幅她曾为欧阳景明生辰画得画作。
    以“景明”为题……
    那幅画受了清水的洗礼，如今已全然显现，几根墨竹隐于画侧，默默在景明之后，画上有她题得诗。
    一旁还有欧阳景明曾写得字，还有她写得字。
    看着那幅画作那些字魏染竹猛得愣了一下，心中渐渐泛起一丝酸涩。
    他一直留着。
    他将他们带进宫里……
    他想……
    良久魏染竹回神，忙垂眸，她没有忘记她今日来是为了……
    “孙公公，我夫君呢？”魏染竹努力忽视房中的一切，又是追问。
    房门缓缓关上，孙公公一身蓝色的内侍服站得笔直，忽然道，“魏小姐，今日请你来宫中，皇上想问你几句话。”
    欧阳景明想要问她。
    问什么？
    魏染竹凝神。
    “皇上问，魏小姐，可曾记得当日说得话。”
    魏染竹脑中翻滚着……
    哪一句。
    孙公公道，“皇上问魏小姐选哪一个，魏小姐说……”
    “魏小姐说爱得人是……谁？魏小姐说……”
    “皇上问……”
    魏染竹心中莫名难受，微微闭了下眸打断孙公公。
    “过去回不去了，我已成亲，请孙公公转告皇上忘了一切吧。”
    魏染竹不知欧阳景明今日来，似曾提起以前想做什么？
    她已经成亲。
    房间里透着一片安静，莫名一丝压抑，孙公公顿一下，接着问，“皇上问你，若一切回到原点，你如何选？”
    若回到原点……
    “那日……你会离开么？”
    欧阳景明说得是他中毒那日，是他送她离开京城那日。
    若她知道他中了那么深的毒，知道他那般遭遇。
    也许她不会走，也许之后的一切会不一样，可是没有如果。
    “一切已无法回到原点，没有如果，那日我不知道……”魏染竹忽然一丝烦躁。
    她不想再回答以前的事。
    “孙公公，我只问你，我夫君沈万晟呢？”魏染竹一丝着急。
    她现在只想知道沈万晟怎么样。
    “夫人莫急。”孙公公依旧一脸镇定只道。
    随即孙公公顿一下，“皇上等着你的答案。”
    欧阳景明便是在逼她想起以前。
    魏染竹忽然一丝也不想要想。
    “我不知道，也许不会离开，皇上对我有恩，但那不是爱，我之前未认清楚，我爱的是我的夫君沈万晟！”魏染竹一时着急不自觉便脱口而出。
    不知为什么，魏染竹感觉欧阳景明似乎便在这个房间，在她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