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秋自得知何然身边出现了一个与顾权鸢长相如出一辙的人时,心里便起了疑。
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和凌也在一家娱乐公司也就算了,居然还能把何然安排到他身边工作。
“此事必有蹊跷!”秦墨秋在自己的工作室内,想了半天何然与那人的事情。
心中存疑后,立马想着赶完自己新漫画的前三话,同时让家里的江管家去搜索顾湛的身份信息。
不出所料,两年前顾湛才在此地落了户口,办了新的身份证,在这片国土上的二十多年间,都不曾有过他生活的痕迹。
“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秦墨秋带了副眼镜,穿着宽松睡衣,趴在大床上,一本正经地翻阅着江管家给自己找来的资料,边看边议论。
为了能顺利地与那顾湛进行交谈,秦墨秋在他居住的小区内买了套公寓,成了顾权鸢家的对门。
她本打算静观其变,可那晚,秦墨秋却亲眼看到何然跟着顾湛进了他的公寓,而且一晚上都没有出来。
秦墨秋当下便犹豫了,万一顾湛能成为顾权鸢的替身来治愈何然...似乎也是件好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脑子要炸了!”秦墨秋在公寓内无声呐喊着,她一会儿觉得要知道真相,这个顾湛到底是不是顾权鸢?一会儿又怕自己好心办坏事儿,现在何然与那人的相处好像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秦墨秋一人在公寓内演绎出了鸡飞狗跳的画面,双手紧紧扒着自己两边儿的脸蛋儿,矛盾万分。
她挣扎了几近一周的时间,这些天里,她观察到顾湛没怎么出过门,外卖点得天昏地暗,就算是出门也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倒了个垃圾便回来了。
不能再等了,她想。
起码要先知道对方的底细,秦墨秋不希望再看到何然深陷困境的模样了。
周末,虽然有点紧张,但秦墨秋不甘示弱,上前便气势恢宏地按响了顾湛家的门铃,等待他来给自己开门。
咔哒一声。
顾权鸢来推开了门,二人互相审视着对方,愣愣地呆了几秒。
“你是...”顾权鸢问。
秦墨秋似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认真回道:“我是何然朋友!”
顾权鸢不知道对方来的目的,可既然她是何然的朋友,自己便没什么其他理由加以阻拦。
他让秦墨秋进来坐,秦墨秋也没客气,径直略过顾权鸢走进了客厅。
“是何然他让你来找我的?”顾权鸢站在门口,远远看向秦墨秋,严肃地问道。
秦墨秋正左右打量着顾权鸢的公寓,没啥特别的,也看不出来哪里奇怪。
她摇摇头,晃晃右手的食指,随即转过身,自信道:“你...美瞳戴得挺好啊?”
顾权鸢见要漏了馅儿,便不慌不忙地接近秦墨秋,镇定自若道:“美瞳?”
“敢戴不敢承认?顾权鸢,你到底在逃避什么?”秦墨秋难以理解地问他,甚至想上去给他一巴掌。她很诧异,这么多年过来,顾权鸢见到何然后,居然是选择先隐藏起自己的身份。
顾权鸢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别人如此认真地喊自己的名字了,他不由得分了神,思考起身前这人到底是谁。
秦墨秋又猛地向顾权鸢身边走去,一手撸起他右臂上的黑色衣袖,指着手臂上的疤痕,质问他:“枪伤!天台那晚留下的!你难道还想继续狡辩吗?”
顾权鸢被秦墨秋的几句话给问蒙了,没来得及去挡住自己右臂上的伤疤。
他回忆了良久,在脑海中翻阅着何然给自己留下的那些信封,最后,终于找到了几个与秦墨秋相符合的字眼——上帝视角、作者。
“你是漫画的...”
秦墨秋恼怒地抬起手,示意顾权鸢先别说了,自己也连续“嗯”了几声,肯定顾权鸢的疑惑。
她本想说,她算得上是顾权鸢的半个妈,但现在局面严峻,她想还是不开那个玩笑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改名换姓、把何然支到你身边,最后却不和他相认!”秦墨秋气得叹了口气,左右踱步,继续指着顾权鸢说道:“你知道何然为了回去找你,喝过多少酒进过多少次医院吗?你知道他为什么一喝醉就嚎啕大哭嘛!昏迷一年醒来后的他得了情感障碍,但...但他还是能清晰地表达出对你的爱...”
顾权鸢他一直插不上话,依旧沉浸在何然已经有了爱人的事实中,秦墨秋现在所说的话也成了他耳畔无声无息的文字符号。
待秦墨秋“中场休息”时,顾权鸢开了口,低沉着嗓音,苦笑道:“何然他...早就已经和我分手了,而且他现在已经有爱人了,不是吗?”
......
秦墨秋的沉默震耳欲聋。
顾权鸢仅仅一句话就将秦墨秋的脑细胞全都给干死了,整得她捋了半天思路都没绕明白。
“什,什,什,什么分手?谁和谁分的手?什么时候分的手?何然他一直以来的爱人就只有你一个啊!”秦墨秋焦急地说。
“信封上,何然给我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