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物资,老六叔和鲁齐叔投入教学。
老六叔教孩子们打算盘。
鲁齐就教孩子们成语。
他现在可是成语界的大拿,一句话三个成语是标配。
孩子们下课后,老六叔和鲁齐叔才回了屋,铺床叠被。
老六叔刚进屋没一会儿,就吵吵叭火出来了。
“我说桃儿,上次是不是冯茗那死小子睡了我的床铺?”
“我一抖被单,一只臭袜掉下来了,恶心死人了。”
沈桃扶额,老六叔和冯茗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不见面就想念。
见面了,就吵架。
沈桃想劝上老六叔几句,谁成想人家自己想好办法了。
“哼,等我走的时候,我也往被子里塞臭袜子,我膈应死冯茗。”
沈桃:……
老六叔你想没想过,你们都是轮班来的,下次来的可能不是冯茗。
家里有壮劳力就是好。
沈桃也不用砍柴了。
鲁齐叔包了。
沈桃也不用做饭了。
老六叔包了。
沈桃苦笑着摊手,“你们把活儿都干完了,那我干什么?”
老六叔冻的一吸溜鼻子,“嗐。你啥都不用干。”
“你只要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待着,就好了。”
用最普通的语气说最心酸的话——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待着。
离别久思,才会有这样的感悟吧。
晚上,安排孩子们睡下,沈桃、月影、老六叔、鲁齐围炉夜话。
沈桃:“鲁齐叔,鲁婶子还好吧。”
老六叔长长的切了一声,抢着替鲁齐回答:“还能不好?老蚌生珠,鲁齐又要当爹了。”
沈桃啊了一声。
啥玩意?鲁婶子怀了?
算起来得有五十三了吧,这……这……还能怀上……就挺成功。
“鲁齐叔,照顾怀孕的女子,还有接生,我比你们都在行。你让鲁婶子过来,我替你照看。”
鲁齐叔:“桃儿,你可别听老六瞎叭叭,怀了?怀啥?”
“她那天就有点恶心,吃坏了肚子,老六就到处造谣说我要当爹了。”
“你个死老六,你当心点别在我媳妇面前说,小心拿扫把掀你呢。”
沈桃又问:“孟屏县和鹤县都还好吧。”
说起这个,老六叔就打开了话匣子。
“鹤县好着呢,简直就是小屏县,曹宝文凭着功绩升了,去京城当官了!”
“咱们孟屏县让宋文墨大人代管了一年多,新县令你猜是谁?”老六叔说让沈桃猜,但一点也没给她猜的时间,一拍大腿道:“是林之栋!”
“咱们口脂作坊大股东林娘子的儿子!”
“他是有你的影子在的,把你那一套全传承下来了!”
老六叔又是一声叹息。
“桃儿,看到这些孩子,我想起了黑风寨的日子 。我们也是这样早习武,晚习文。”
“吃得苦中苦 ,我们跟着你也混成了人上人。”
“倒是怀念以前。”
沈桃重重一拍老六叔肩膀,想说点让他向前看,别回忆的鸡汤。
“┗|`o′|┛ 嗷~~”老六叔尖叫,“桃儿你手劲儿多大,你心里没数?”
“对了!我上次去京城办事,你猜我见着谁了?”老六叔话题转换之快,让人跟不上。
他再次不等沈桃回答,报出了答案,“铁头!”
“你死之前,啊呸,假死之前,不是把铁头送回哥嫂身边,还给了银子吗?”
“现在他们在京城开了做墨条的铺子,他和双刀赵三福成亲了。”
“铁头性子耿直,墨条说是千锤百炼,就就得捶一千下,绝对不偷懒 。”
“那墨做的叫好,都抢着买呢。”
“赵三福在军中当双刀教头,还组了女子双刀队呢!”
当年冬武会一别,沈桃再没见过赵三福和李二小姐李盼华。
但是李盼华跟着她爹平西将军混,连胜几场战役,也是扬名天下的女将军了。
只是一只没有赵三福的消息。
现在听老六叔说起她,沈桃心里替她骄傲。
当年冬武会的三个女孩子,另外两个都在各自领域大放异彩,沈桃也没闲着。
这不,在培养大月下一代呢。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女子会逐渐崭露头角,不再服从于男子的驯化,甚至可以与他们比肩。
翌日,轮到鲁齐叔上课。
他进门后看到五十多个孩子眼神清澈但懵懂的看着他,他一下就想起了曾经的黑风寨。
大家学字时,眼神也是这样吧。
鲁齐有感而发,“曾经有那么一个地方,里面住了五十几个大老粗,有些岁数和我一样大呢,傻里傻气的。”
“但他们都有珍惜机会,然后成了更好的自己。”
“看到你们,我就想起了他们。”
“孩子们,不要在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