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疯癫令苍星毛骨悚然,拼命往后挪,躲避对方扑过来的手臂。
苍星吓坏了,猛地缩进角落里,恐惧的双眼死死盯着他。
他最终停手,似乎害怕伤害到苍星,半跪在床边,身体朝苍星倾过去,痴迷地凝望苍星,口中喃喃:“我好喜欢您!”
“喜欢您的眼睛、嘴唇、耳朵……”他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我爱您……”
苍星颤抖地闭上眼睛,心里充斥了恶心与厌恶,恨自己为何受了这种折磨。
男仆热烈地表达爱意,一遍遍呢喃:“我好喜欢您!好喜欢!”
男仆凑近苍星的脸颊,试图舔吻他的肌肤,他拼命反抗,攥住男仆企图环抱他的手臂,抓挠、咬破,直咬得鲜血淋漓,甚至咬下了一块肉。
他嫌弃地放开手,吐出肉,男仆赶忙伸手过去,接住吐出的肉,还拿白帕子包起来。
他一阵恶寒,男仆将浸血的帕子揣入怀中,嘴里不停念叨:“您的美丽深深地吸引了我,我愿意付出所有代价,换取您的喜悦。”
“您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苍星几乎精神崩溃:“那你去死吧!”
男仆听言,他竟真的毫不犹豫地朝着墙壁撞去,头部狠狠磕向坚硬的墙,瞬间血流如注,朦胧月色下,男仆就像一个索人性命的恶鬼。
苍星攥住身上的被子,在撞墙的“砰砰”声里,他的手不自觉地发抖,男仆像是失去理智,如果就这么死了,他要怎么处理尸体?花栾什么时候回来?难道,这期间他要和尸体共处一室?!
他颤抖道:“停!”声音很轻,但男仆停了下来,抬袖试图擦干净脸上的血,却怎么也擦不掉,只好住手,男仆温柔地望着他,声音很轻,仿佛害怕吓到他:
“我很听话,我不奢求太多,只要您需要我,那就是我的荣幸。”
苍星哑然,挥手:“赶紧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男仆眼神依然炽热,宛如一只不受控制的野兽,但现在,这只野兽将控制的缰绳咬在口中,收起利齿,乖乖地出去。
苍星微微放松。
翌日,花栾回来了,带着两支药剂,两支都给苍星注射,苍星看向腿上两个针孔,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腿。
他走不了,将永远被困在客马尼园,意识到这点后,他猛地望向窗外,外面天空高远,他看到一只自由的飞鸟。
同时,他的耳边传来“啾啾”的鸟叫声,他寻声瞧去,只见花栾拎起一个鸟笼,将鸟笼放在床头柜上,笼中的鸟儿摇晃着脑袋,正在打量他。
这是一只金丝雀。
花栾伸手逗弄金丝雀,金丝雀只是呆呆地盯着苍星。
“星星,你不觉得它很像你吗?”花栾收回手,“一样的美丽、弱小。”
弱小?弱小?
苍星在心底重复两次,视线从金丝雀放到自己的腿上,是啊,如果他不这么弱小,他就不会被迫注射“药剂”,他就不会“瘫痪”,他会自由,像高空中的飞鸟一样。
他看向花栾,对方的血眸中满是爱意,以及爱意背后满满的病态占有欲。
恢复自由的条件,是杀掉花栾。
花栾抬起他的手,将一枚戒指戴在他的手上,那是一枚红宝石戒指,宝石璀璨耀目,熠熠生辉,他不由自主地抚摸,宝石温暖,竟然自带温度,还在他的手下跳动,像一颗心脏。
“红宝石是我的心脏,我将它挖出来,做成了戒指,”花栾牵着他的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灵魂伴侣。我们的灵魂会永生绑在一起。”
“代表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你不能这样……”苍星愤怒出声,要抽回手,把戒指取下来。
花栾牢牢握住他的手,低头轻轻吻了下他的手背,声音温柔:“不要急。我可以告诉你离开我的方法,杀了我,用这个戒指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苍星根本不信,用戒指杀花栾?怎么可能?
花栾放开他,转身进入浴室,在浴缸里放水。
苍星拔掉戒指,扔进床底,花栾出来,见他手上没有戒指,没有说什么,抱起他,放入浴缸,细致地给他清洗每一寸皮肤。
花栾很爱给他洗澡,或者说,很爱触摸他的身体。
最后,花栾把他抱上床,替他盖上被子。
三日过后,期间,男仆出现了一次,彼时花栾又往他的大腿注射“药剂”,他反抗得厉害,将床头柜上的东西都洒落一地,男仆进来收拾残局。
花栾在的场合,男仆还算正常,眼神平静,完全看不出那时的癫狂。
两人同时出现,也证明了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又过了几日,花栾再一次外出,临行前,花栾对他说:“星星,好好在这里待着,做一个忠贞的爱人,好吗?”
“我会对你好的。”
“能不能,对我好一点?”语气竟有几分哀求。
苍星不耐地抬眸,他不是花栾的爱人,更不是忠贞的爱人。
花栾对他不好,为什么还要他对花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