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目光相交……
“嘘嘘,你别哭那么大声,她会被你吵醒的。”
但仅仅只是一瞬,神经病又低下头去哄她的女儿了。
安浅嚯的起来,趁其不备,一把抢过了他怀里的洋娃娃。
神经病惊慌失措的道:“还给我,还给我!”
安浅原本是想用娃娃威胁他的,但是他也已经够可怜了。威胁一个精神病人,这本身就不人道。
她灵机一动,将娃娃举在身前:“爸爸,我醒了,我们一起玩好吗?”
神经病眼中的焦急渐渐变成了喜悦。
“宝贝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爸爸一直在等你醒来,乖乖。”
安浅一怔,没想到他会接茬。
“爸爸,我们被关在这里了。我想出去和爸爸一起找妈妈,爸爸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神经病走近娃娃,拉住它的一条胳膊:“嘘,他们都是坏人,爸爸带你走,不要让他们知道!”
安浅让洋娃娃点点头:“爸爸,出去要用钥匙吗?”
神经病神经兮兮的道:“yisa。”
“yisa是什么?”
神经病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听了去:“是钥匙。”
安浅的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但是现在……
“yisa是钥匙?”
“嘘,不要告诉他们!”
如果知道了钥匙,也许可以知道是开哪道门的。
“钥匙在哪里呢?”
“yisa。”
安浅糊涂了:“yisa是钥匙吗?”
神经病歪着脑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接下来的谈话就是牛头不对马嘴了,安浅问东边下雨吗,他能回答西边出太阳。
究竟该不该相信精神病说的话呢?
安浅将娃娃还给了他,正打算出去,神经病抱着娃娃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yisa有!找yisa!”
*
门开了,安浅从会议室出来。
顾景湛迎了上来:“怎么样?有收获吗?”
“他说‘yisa有,找yisa!’。”
“这可能和钥匙有关。”
费云推了推眼镜,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从里面调出了一串资料。
“避难所里所有的人都会有登记资料,我查了下类似yisa发音的名字只有一个人——伊萨。”
“伊萨是俄国人,胡立他懂俄语。”
“你的意思是胡立他说的yisa是说那个叫伊萨的俄国人有钥匙?”
“这只是一种可能。巧合的是伊萨正是管理地下难民营钥匙的那个家伙。”
顾景湛:“他潜意识里知道伊萨有钥匙可以打开门放他出去,也许并不是指逃生通道的钥匙?”
聂之远:“也许那个叫伊萨的人知道逃生通道在哪里,我们找到他不就清楚了?”
李子明的手指飞快敲着键盘:“我来看看执勤人员排期表……找到了!”
“不过很遗憾……”
众人都围了过去。
“昨晚正是伊萨执勤。”李子明指着其中一个监控镜头,“没戏了!你们看。”
一间大约35㎡的透明办公室里,伊萨肥肥胖胖的身体正在缓慢移动。他的大肚子被咬破,内脏一半挂在身上,一半拖在地上。那些从通风管钻进去的老鼠还在咬着他的身体,老鼠的数量并不多,大约七八只。
聂之远:“等等,我们为什么非得找钥匙呢?伊萨都死了,找到钥匙也没用吧?我们只要知道通道在哪里,就可以用枪打坏门,还用得着找钥匙?”
李子明:“也许所谓的‘钥匙’,是指特殊的门禁卡?”
安浅:“那他干嘛要说钥匙呢?”
费云:“也许那扇门用枪打不坏?”
顾景湛:“怎么会有用枪打不坏的门呢?”
费云:“谁知道。”
顾景湛:“我们找到钥匙或许可以根据钥匙的线索,找到通道的线索,有没有这个可能?”
费云:“不排除这个可能。总比没有任何线索瞎找要好,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停电后都得完蛋。”
刘守仁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觉得很有可能钥匙就在伊萨的身上。这里会俄语的人并不多,我就是其中一个,我和他的关系不错。有一次在食堂里吃饭,我和他一起聊天,他和我说起过胡立,他说胡立和他是很好的朋友,托他的福,他能够进避难所工作。因为他和胡立都热爱避难所的幻想和建设,他们两个不谋而合,胡立有钱,而伊萨是个建筑师。这个避难所最初的构想就是他们两个促成的,但是他们这层关系很多人并不知情,我也听过就算了。”
安浅:“这么说来,可能性非常大。假设钥匙在伊萨的身上,那么你们觉得伊萨会把钥匙带在身上吗?还是藏在某处?”
聂之远:“这么紧急的钥匙,带在身上的可能性比较大。”
成斯延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迫切:“一定是在伊萨的身上!”
安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