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宋朝的垃圾车很快被找到,四敞大开的车门,说明它是被人遗弃在路边。权家是用卫星图片锁定了这辆车,太空中的卫星要比路道监控有用的多,只要有精确的时间和地点,就可以锁死地面上的任何物品。
车子被人遗弃在通往外省的公路边上,依照清晰的卫星图片,通差等人在这里换了车子。图片的清晰程度甚至可以看到通差脸上的表情,权少顷看着昏迷中的宋朝,被通差等人任意摆布,心中的愤怒溢于言表。
换乘车子后,通差等人将车子开往通往外省的公路,依公路走向他是想逃回t国。权少顷率人驾车沿着他逃跑的路线追赶,因为是一个多小时前的卫星图片,技术部门需要解析。
车队在崎岖的公路上行驶,公路依山而建,一侧是山体,一侧就是几十米的悬崖。大概行驶了半个小时后,信息部门突然没有了消息。
坐在车后面的权少顷心急如焚,望着前排突然与反馈信息同步哑声的权一,他十分不悦的开口。
“怎么突然信号中断了。”
权一满脸惊谔的转过头,他耳机中的信号并没有中断,是信息部门不敢相信卫星图片上的事实。权一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人送外号‘木头’,权少顷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心中顿生不好之感。
“发生了什么事情,说话呀!”
权一指着前面破损的护栏开口“卫星图片显示夫人乘坐的那辆车,从这里掉了下去。”
掉了下去,下面是几十米的山崖,掉下去的结果可想而知。
权少顷站在那处破损的护栏处,山间的寒风吹着他的脸,没有经历过温暖,便不知这世间的寒冷是多么的令人无法忍受。
活了三十余载,他是权家高高在上的神,世人眼中无所不能的存在,他的事迹被人妖魔化。有人敬他,也有人怕他,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把他当成普普通通的男人。
是人便会有喜怒哀乐,喜是心之志,悲从意中绝,权少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周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几天前他还是要结婚,有妻有子一个幸福的普通男人,转眼一切化成尘烟。
普通人绝望会消沉,会自暴自弃,权少顷不是普通男人,他手中掌握着太多人的生死,他若身处绝望之中,所到之处便是人间炼狱,帝国乃至于周边各国将迎来至黑时刻。
权家的人正在山下搜索,权一很担心搜索的结果,如果找到那部车子,权家的天就要塌了。
“找到了”
山下传来信息,权一身躯一震,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听到这个消息,权少顷动了,他疯了一般冲到山下,在一堆乱石中找到摔得面目全非的车子。
车子严重变形,从车型和悬挂的车牌来看,正是卫星图片中传回来的那一辆,车门凹陷已经无法打开,车窗的玻璃几乎全部破碎,一只插满玻璃的手臂从变形的车窗内伸出来。
权少顷见过太多血腥残酷的事件,死亡对他来说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可当生离死别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死的还是一生最爱的人。
他站在碎石中,没有上前的勇气,车的后座还有乘客,有人想将后面变形的车门打开。蛮力拆解之下,车子抖了抖,发出吱嘎的声音。
里面的人也因为车子的震动,发生了移动,仿若还活着。权少顷一个健步冲过去,将那人推到了一边,自己徒手去拉拽凹陷严重的车门。
因为车子四脚朝天,本身的重量压在下部的空间,想要打开车门,不但要抵抗金属变形的力,还要承受车子本身的重力。
车把手已经失去作用,权少顷抓住破损的车窗,不管那里的碎玻璃是否会扎破手掌,他只想要将里面的人弄出来。如果里面是宋朝,如果她还活着,一定受了很重的伤,他怕别人动作粗鲁,再次伤害到里面的女人。
“家主”
其它人见他徒手去掰车门,齐齐想过来帮忙,却被他的怒吼声喝退。
车子破损如此严重,地面上的血都干了,里面的人没有半点声息, 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极度悲痛中的男人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只知道宋朝可能就在里面,他要去救她。
权少顷用尽全身的力气拉扯车门,宣泄着他体内无法承受的痛苦,车子发生抖动,山坡滑落下许多碎石,哗啦啦的声响扰得他心烦意乱,紧紧着又是一怒吼,车门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
后座有两个人,一男一女,车子滚下山崖的时候,他们的身体遭到重创,面目全非根本看不清样貌。全身的骨头断裂,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姿态扭曲着。
权少顷痛苦的闭了闭双眼,有种爱叫做你即使变成任何样子,我也能一眼认出来。可他真得分辨不出那团血肉模样的人是宋朝,他的手还在流血,一滴一滴掉落在碎石之上。
人的血是红色的,它可以热烈如火,却也可以冷寒刺骨,权少顷只是一眼,便觉全身的血都凉了。寒透的还有他的内心,他没有在上前,而是转身离开,权一也看了眼车中血肉模糊的尸体,如果那真是夫人,帝都的初春会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寒冷。
权朔是个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