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郎张程撑着下巴,坐在窗前发呆,眉头揉成一团纸,似乎很是烦恼的模样。
张老爹从宫里头回来,一进门就见自家宝贝哥儿愁眉苦脸的模样,立刻就慌了,在院子里就嚷起来,是谁!是谁敢惹他家宝贝不高兴了!?
一大家子立刻聚上来,两个给张程捏肩捶背,三个给喂水果糕点的,剩下的满眼关切的捏着帕子嘘寒问暖。
张程汗,但已经习惯了,这些年家里头对他的事一向十分重视,生怕他在外头生一点委屈。
“我没事,就是午时吃太撑不想动弹。”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见一群人将信将疑,立刻转移话题,“父亲,您今日突然入宫是有什么要紧事?”
张老爹一下被转移注意力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笑呵呵道:“还不是那群老家伙,拉着我进宫,劝陛下立后选妃。”
张程心口猛地一紧,是了,他是皇帝,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
他不想听了,他不想知道赵恒选了哪家小姐做皇后,又选了哪家小姐做贵妃,他还是老老实实做他的小侍郎好了,以后要少去人家面前晃悠。
他难过绝对不是因为舍不得赵景和,只是单纯可惜以后再也吃不上那般好吃的吃食。
“陛下已定好君后人选,但不知是何家人选,幸好我们家没有适龄的女儿哈哈哈哈......”张老爹庆幸道。
张程心虚的干笑了一声,要是让他父亲知道皇帝盯上他了,估计拼了自个的老命也会踏破太和殿的门槛。
翌日上朝,又有人上奏请赵恒选秀充实后宫,要知道赵恒自登基以来,后宫空置,也从未宠幸过任何一个宫女,这实在是不正常的。
赵恒目光掠过人群中的张程,满心思想着待会怎么把包子拐回去,心不在焉回应大臣的请奏,落下一道惊声大雷,“朕只要君后一人即可。”
大臣们惊了惊,连张程都张大嘴巴,立刻就有大臣上前谏言,劝赵恒要广纳后妃,为皇室开枝散叶。
看到张程震惊的眼神,赵恒坐在龙椅上眼底隐隐含笑。
张程心头一跳,刷地低下眼皮!
第六感告诉他赵恒要搞事。
果然,赵恒大手一挥,又是一道大雷,“护国寺的了空大师为朕解签,签中言朕命中带煞,若是寻得一八字相合之人携手余生,可保大厉百年国运昌盛,若是不能寻得此人,此生 当无妻无嗣保社稷安定,所以朕这支签——只有君后一人可解。”
群臣一阵惊呼,憋红脸也憋不出一句话,只能寄希望于公认最聪明的沈大人,一人扯了扯沈怀砚的衣袍,“沈大人,您说句话啊。”
沈怀砚瞧了张程一眼,唇角微扬,率先跪下来,“陛下为国运做出如此牺牲,是大厉之福,大厉百姓之福,陛下英明。”
张程瞧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甚至连裴溪山看着也像是知道些什么的,他嘴角狠狠抽了抽,敢情这事只有一人不知晓。
亏他一开始还以为陛下这是看中他的才华,想升他的官,结果人家这是早有预谋了。
朝臣们纷纷跟着跪下,“陛下英明!”
赵恒高坐在龙椅上,穿过重重人群,与他对视,轻弯了下唇角,神色有些得意,仿佛在说,看,我也会铺平你走向我的路,让你没有任何顾虑。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下朝张程就直往宫门奔,他有预感,再慢点他可能会被人骗走。
可惜刚见到宫门的影子,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满是喜悦的声音,苏公公甩着拂尘被锦衣卫夹着狂奔而来,“张大人~张大人~快随老奴走吧,陛下还等着呢。”
张程惊慌的加快脚步,结果就是被人一左一右架起来就跑,张程伸出手朝不远处的沈怀砚夫夫俩求助,“沈大人,裴将军,救命啊~~~”
沈怀砚与裴溪山相视一笑,心有灵犀的装作没看见,两人头抵着头低语,沈怀砚表示这几天为了给皇帝出主意都没休息好,希望回去有补偿,要这样那样才行。
裴溪山耳根很红,但也没舍得拒绝他。
张程再次被人扔进赵恒寝殿,还未来得及逃跑,就被人从背后揽住,赵恒脑袋搁在他肩上,低语带着热息拂过耳际,“小包子,你的生辰八字还未给朕。”
“臣若是不愿,陛下是要强臣所难吗?”张程脸颊很烫,很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
赵恒淡淡道:“那便让朕孤......”
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捂住嘴,张程圆眼睛里满是恼怒,眼尾都红了,连君臣尊卑都不顾了,直呼道:“赵景和,你心狠的很。”
这人心黑的很,那夜说得好,说尊重他,让他考虑好再答复。
可精明的尽挑他听不得的话说,要他心软,要他心疼。
赵恒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尾音带颤,“小包子,可怜我也好,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