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清颜来说,能够嫁给赵鸿义这样年轻而且前途无量的人,当然比嫁给其他根本不认识的世家子弟要好得多。
单就社会地位而言,他们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赵鸿义的高度,举人可不是一般人能考得上的。
更不用说这些世家子弟平时不愁吃穿,很容易沾染上一些不良习气,家教不严的话甚至会变成耽于享乐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苏清颜怎么会看得上?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两家已经正式开始议亲,不出意外的话,赵鸿义就是她以后的丈夫了。
虽然这混蛋有时候挺气人,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对她挺好的,这让她对以后的生活也充满了期待。
日子一天天过去,双方的成亲流程正在稳步推进。由于时间充足,所以这次两人的婚事就没有像苏惟钧和赵玉珠的婚事那样仓促,而是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不过这些事情赵鸿义都不需要操心,他索性在苏家住了下来,每天指导苏清颜学习。
虽然民间有一些习俗和规矩,例如成亲之前双方不准见面,但赵鸿义对这些习俗根本视若无物,反正两人都不知见过多少回了。
苏家上下也没人这么不识趣,两人的名份已经定下来了,见与不见又能影响什么?要影响也是影响他们二人的婚姻,既然人家自己都不怕,旁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这天,赵鸿义刚指导完苏清颜一天的课程,正打算陪她一起吃晚饭。这时候,只见苏惟钧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不由分说便将赵鸿义拉到自己书房内密谈。
赵鸿义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海上出事了。”苏惟钧压低声音道。
“出了什么事?”赵鸿义一脸平静地问道。
一听到海上出事了,他便心下了然,恐怕是两大走私团伙在海上打起来了,估计走私生意也要消停一段时间了,所以苏惟钧才那么急吼吼地来找他。
苏惟钧道:“我家派去洋山岛的八条船,一条也没有回来,不知发生了何事,众人都说恐怕是被扣留在洋山岛了,也不知是真是假,祖父召集家中几个主要负责人正在商议要不要再派一条船去洋山打探一下消息。”
“先别急着派人去,且静观其变。”赵鸿义劝道:“我估计这多半是洋山岛与嵊山岛两伙人打起来了,所以船都被临时扣押在港口里,等他们打完自然就好了。”
苏惟钧一脸疑惑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前段时间我舅舅从嵊山岛回来的途中,被洋山岛的船盯上了,我便让舅舅暂时停止出海,并让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倪老三,让倪老三早做准备……”
“原来如此。你们遇上这事怎么也不告诉我?”苏惟钧有些埋怨道。
赵鸿义苦笑道:“这事我怎么敢到处说?他们两边都不是好相与的,万一不小心把消息泄露出去,岂不是自找麻烦?”
苏惟钧又有些担忧道:“可是等他们打完以后,我们的船还有的剩么?多半会被当成战利品瓜分了吧?”
赵鸿义只好安慰道:“如果倪老三还想继续做这门生意的话,他就不会把你们的船当成战利品,不然以后谁还敢去他那里做生意?”
苏惟钧有些好奇问道:“为何你单单只说倪老三?你认为他会赢?万一若是洋山岛的于老六赢了呢?”
赵鸿义笑道:“虽然于老六这伙人是海盗出身,不过倪老三那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倪老三一伙的人和船本来就比于老六的手下要多些,而且倪老三的手下都是盐枭出身,常年在各处江河湖海里与缉私官军和其他私盐贩子周旋,最是好勇斗狠且狡猾无比,跟于老六这伙海盗出身的人相比也毫不逊色。
这回倪老三又是提前准备,以有心算无心,能击败于老六也不足为奇,赵鸿义当然更看好倪老三这一方会赢得这场火拼。
听完赵鸿义的分析,苏惟钧也觉得有道理,便匆匆找苏太老爷商议去了。
同一时间里,上海县和华亭县里参与海上走私的各路人马都或多或少收到了一些风声,一时之间风声鹤唳,各家各户都有些忐忑不安,惟恐自家的船出了什么问题,于是纷纷四处联络打探消息。
又过了两天,舅舅王庆禄亲自来到苏家,给赵鸿义带来了海上的最新情况。
赵鸿义连忙带着王庆禄去见了苏太老爷,顺便也给苏家人介绍一下海上形势。
倪老三果然没有让赵鸿义看走眼,动作非常迅速。得到王庆禄传递的消息之后,倪老三精心准备了一番,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主动出击,把洋山岛攻破了。
攻上洋山岛后,倪老三手下的人马连夜进行全岛大索,不过由于地形不熟,让于老六和他手下的几个亲信弟兄逃脱了,岛上剩下的人都投降了。
“如此说来,倪老三一伙已经完全掌控了局势?”赵鸿义问道。
“不错,如今倪老三一伙人已经完全掌控了两个岛,正在清点滞留在洋山岛上的船只、人员和财货。”王庆禄答道。
“也不知我家的船和人现在如何了?”闻讯赶来的苏家长房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