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就在几息之间,大周的皇帝和几位皇子就先后“卧病在床”。
后宫里几位位高权重的女子都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卧病在床”,而是一定意义上的“病入膏肓”,甚至有可能再无转机。
璐太妃抱着一丝的期望带着乞求看向和瑞长公主,
“和瑞,当年,你的父皇将大周江山和你皇兄托付给我,如今,江山社稷和你皇兄之间我只能选一个。即使放弃你皇兄,我也不能看着你皇兄和他的皇子们,就这样失了性命。”
“和瑞,你帮帮他们!求你!”
当年,礼国公老夫人取得阻断礼国公府和“血咒”之间联系的“宝药”的同时,为大周皇室子孙带来一种“奇药”。
这种药可以在“血咒”反噬的时候压制体内隐伏的蛊,令反噬减轻。
假以时日,假如被反噬之人能够修身养性,压制邪念,尽管不能解除“血咒”,但是,却可以令“血咒”反噬逐渐减轻减缓,余生安稳无虞。
这瓶药一直在和瑞长公主的母亲伍皇后手中!
而伍皇后将此药留给了和瑞长公主。
“太妃娘娘何必明知故问,那药,早已经被我服下,而我的血也帮不了皇兄。”
和瑞长公主神色淡淡。
伍皇后与礼国公老夫人是“手帕交”。拿到“奇药”后,本来是想交给先皇。
可是……
和瑞端庄冷傲的面容上浮现出少有的凄苦,
“我母后被父皇所伤,最后郁郁而终,谁又能救救我的母后?太妃娘娘,我做不得您这般大度。”
“我这个人,心胸狭隘,有恩报恩,有仇也记仇!”
当年,伍皇后拿到药后,先皇认为伍皇后存了私心,担心,日后,伍皇后日后将新君架空,自己一家独大。
于是悄悄给伍皇后下了慢性毒药,目的是想让伍皇后缠绵病榻,不能理事。
伍皇后发现后,万念俱灰,至此,药石无效,直至香消玉殒!
先皇或许也感到对伍皇后的愧疚,也许想留一股制衡朝堂的力量,于是,将皇家亲卫分出一支人马交给和瑞长公主。
同时,交给和瑞长公主一纸遗照。
和瑞从袖中抽出遗照,
“太妃娘娘,我父皇一生精于算计,他钦佩您的才华,爱慕您的美貌,却又不敢将他身后的一切托付给您!于是——”
和瑞听说,当年她的父皇去自己的老师府邸,遇到了在后花园读书的璐太妃,父皇一见倾心。
可是,当时的父皇已经有了正妻伍氏。
伍氏也出自名门,父皇自然不可能为璐太妃休妻,却又舍不得璐太妃家的人脉,更加不舍得璐太妃的才情和容貌,便作出许多暧昧之举,伍皇后说那完全都是“惺惺作态”,因此,蛊惑得璐太妃死心塌地地为父皇筹谋。
“公主,不要说了!”
璐太妃打断了和瑞长公主的话,轻轻叹息,
“就算是士为知己者死吧,我心甘情愿。”
璐太妃深知和瑞长公主,甚至包括伍皇后在内都将她看做一个被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的女子。
但是,时移世易,如今,即使说清楚,众人明白,又如何?
她失去了解释的兴趣和力气,就这样吧!
和瑞长公主摇头,有些困惑,又有些释然,
“或许我不能理解你的所思所想。不过,这份遗照,您拿去吧。”
“我母后只希望我做一个快乐无忧的大周公主。我不稀罕什么女帝!更不稀罕一个傀儡一样的女帝!”
“太妃娘娘,您看,同是皇家血脉,皇兄和几个侄儿都遭到了反噬,可是,我却安然无恙。”
“说明我根本无心权势!这个“血咒”真的神奇,只有醉心权势,醉心皇位,才会遭到反噬!”
“因自古以来,除了前朝的则天皇帝是女主即位,再无女子可效仿一二,最多后宫参与政事,还得背负“后宫干政”的骂名,如此,大周的皇家公主,就成了皇兄他们天生的解药!”
和瑞长公主将遗照一点点地撕成碎片,从手中松开,纸片似雪,飘散在地,
“为了父皇和皇兄的帝位,我娘亲中毒身死,我被取血,被下药,还险些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如今,你们也不必再用“女帝”的说辞威胁我,诱惑我,他们的死活也与我并无半分干系!”
“太妃娘娘!您保重!”
和瑞长公主言罢转身款款向寝殿门口走去。
璐太妃静静地看着和瑞长公主的背影越来越远,重重叹了口气!
许久,寝殿大门再次打开。
一个宫女手捧托盘,福身后低头双手呈上,
“太妃娘娘,长公主殿下要我将这个交给您!”
托盘上,是一颗宝珠!
璐太妃一见,双手紧了紧,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血岚珠!
“璐祖母,父皇和四皇兄,还有小六小八他们怎么了?”
一个少年匆匆进入寝殿,少年长身玉立,丰姿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