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阮昶在听到他的话,是有过心动的。
他阖了阖眼,天知道这过去的四年里他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生活,虽说他从小就在凤栖村长大,但他自从成年后,就有了自己的抱负,可偏偏因为这双无法自理的腿,让他的抱负有所限制。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能够把腿治好,他不能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在京里,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但是,阮昶也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而是沉吟了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再看看吧,如果能治好,我肯定想治,只是担心会麻烦到小丫头……”
阮胤闻言,禁不住一笑。
“相信我,小丫头必然是想给你治的,她之前就有跟我提过,不然,我也不会与你说这番话。”
他确实没有说谎,在治疗阮霁的时候,阮酥就曾经与他提起过阮昶的腿,只是阮昶一直都在凤栖村,而陵洲距离凤栖村太远了,除非特地过去,不然来回就得花上一天。
而治疗这种事,一天是不够的,阮酥还在上学,总是请假似乎不太好。
唯一的契机,便剩下成人礼的时候,他们回来陵洲了。
得到这话,阮昶是彻底放下心来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阮胤看了眼时间,便又埋头继续工作,打算再忙碌一两个小时再去睡,他年轻,觉少,倒也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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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毫无意外的,关于邵梓柔被绑架的事情被人传到了网上。
一时之间,大家都尤为震惊,毕竟之前有关于邵梓柔和郑星雨的事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因此,这新闻一出来,大家便在讨论这绑架的人究竟会不会是郑星雨。
果不其然,网友们是厉害了,哪怕官方没有出正式的公告,但已经有小道消息传,这绑架邵梓柔的就是郑星雨。
大家开始纷纷吐槽,更是给警察局的官方账号私信,要求严查。
中心医院里。
邵梓柔无力地躺在病房的病床上,她的脸色惨白,整个人恹恹的,像是提不起精神来,也像是由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而显得颓靡。
在床边,站了几个警察,警察的手里拿着本子在记录些什么。
而在病床的另一侧,欧阳恺正陪伴在邵梓柔的身边,大概是担心她害怕,他还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时担忧地瞥向她。
警察在本子上书写了半刻,随后抬起头望着病床上的人。
“所以,是听到警车的警鸣声,郑星雨趁机过去推搡你,结果自己不小心摔了下去,对吧?”
邵梓柔虚弱地点了点头。
“我在警察到达之前备受折磨,他们在不停地殴打我,逼我磕头,还专门踢我的伤口,导致我的伤口裂开了……由于我被迷晕带走时用了药,我一开始想反抗,但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只能被动地接受他们对我的殴打和欺辱……”
她说这些话的可信度还是颇高的。
毕竟,她的额头上的伤口,以及再次裂开的伤口,无一不在证实她的所言非虚。
总不能,是她自己弄伤的吧?
那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一切的伤害都来源于郑星雨了。
邵梓柔也不怕警察细查,郑星雨现在已经死了,听说掉下去后当场就没了声息,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唯一的,就是瞿静那里的口供。
即使如此,邵梓柔还是一点都不担心,瞿静是她的母亲,在当时她就与瞿静耳提命题过,瞿静必然是站在她这边的。
警察在听到她的话后,转身去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又重新走了回来,与同伴点了点头。
“警局那边的消息,那位叫瞿静的女士也录了口供,根据口供的阐述,与她说的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邵梓柔自然也听到了,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负责记录的警察低头又在本子上写了什么,随后,再次抬起头来。
“我们根据现场的情况以及事后多人的口供,想向你询问一些问题。你的母亲瞿静女士接到你的电话去筹备了钱,对方狮子大开口一次性要了五亿,那为什么你的母亲瞿静女士带来的只有那一个箱子里的五十万?”
邵梓柔垂下眼帘,五亿呢,早在看到瞿静身后的罗澍时,她就知道瞿静肯定凑不齐五亿,因此,当时根本就没想过其他。
“我也不清楚,我以为我妈妈很艰难才凑齐了五亿带过来救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有那一箱子的钱……”
“你们为什么不报警?绑架这种事可大可小,更何况还是索要五亿这么一笔巨款,正常来说,都应该报警,交由警察处理。”
邵梓柔:“你们应该查过我和郑星雨同学的关系……我实在不敢赌,我怕会没命。”
她顿了顿,疑惑地抬起了头来。
“可是你们后来不是来救我了吗?那是谁报的警通知你们过来的?”
说起这个,警察便变得有些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太想告诉她。
“我们有义务保护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