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堂来到处理政务的章台殿,看见在宫殿外跪着的一些大臣,不由得冷哼了一下,这群人简直就是放肆,嘴里说着不愿意逼迫君王,可是他们这种做法,跟当时的王钦若丁谓等人有什么区别?
所以并不搭理目光直视,走上了台阶。这一群人为什么会跪在宫殿外,不外乎就是知道了,几日之前,陛下严厉处置那些为非作歹的官员,他们想要来求情,那是真的想为那些人求情吗?不,绝对不是的,想要的不过就是法外开恩的旨意。
季堂对于这种人是非常不屑的,甚至耻于与这种人为伍。他本就是薛涛的外甥,看起来憨厚老实,实则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觉得他老实好骗,那简直就是犯了大错。
景庄跟梁安若并没有称帝之前,她就处理着幽州都督府的一切事务,就相当于一个府里的大管家。而称帝之后进入了宫中,季堂都在想自己会被安排什么样的职务,当时还闹了一个乌龙,因为他听到自己被安排在皇帝身边做贴身的内侍,还以为自己要被阉了。
毕竟自古以来,皇帝身边的内侍宦官大多都是太监,还是细心的梁安若担心季堂误会,特意给人让人给他传了话。
其实工作的本质并没有变,原先管着都督府的一应事物,进了宫,他照样管着宫里的事物。景庄跟梁安若也因为习惯,将管着宫里事务的部门叫做内务府,反正宫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需要的人手也不用多,主要就将府的人照样搬过来。1
作为实用主义的梁安若跟景庄,才不会养那么多闲人呢,他们虽然没有明面上废除了宦官制度,从行为上可以看得出来,净身进宫的人少之又少。比如原先两座皇城里面的那些太监,大部分被他们安排做了其他的事情。
而官里就算人少,但也是相对的,季堂作为宫里的大管家,这里面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基本上都被称为内官,所以更多的人愿意称季堂为首领大人。其实这些更多的是看在,他作为景庄梁安若贴身心腹的面上,不少人不少人都想拉拢季堂,只不过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对此一概不理。
非常自然地进入到章台殿内,看着景庄在忙碌的处理事情,微微行礼之后就坐了下来,坐下就听到景庄在说,“你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些人了吧?”说的就是在外面跪着的那些人。
“是的,板板正正的就跪在那里,等会儿太阳再升起来,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挨得住。”别看憨厚,但是季堂的嘴,有的时候也是挺毒的。讽刺外面的人现在跪的好,但只要皇帝不发话,他们那就算是架在那里了,跪下了就别想起来了,太阳一升起来,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何解?”
“防微杜渐,杀之。”
景庄听到季堂的答案,抬起了头,再次仔细的打量一下,在他身边十多年的这个心腹,微微挑挑眉,意思就是让他继续说。
“他们为这些做错事的乱臣贼子说话,无外乎就是觉得自己也会做错,希望到时候也请陛下原谅。所以现在杀了那些人,正是给这些人敲响一个警钟,既是杀了罪人,又是绞杀了他们为非作歹的心。”
果真是活菩萨见得多了,活阎王还是第一次见。为了防止这些官员出了大问题,季堂觉得还是多杀几次为好。景庄听到这个话,第一次心里有特别强烈的感觉,他这位心腹还是送给老朱比较好,他跟老朱一定有话聊。
“你就不怕,以后你也犯了事,没有人替你求情吗?”其实对于殿外面跪着的那些人,景庄表示特别能理解,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人都是有规避风险的想法的。他没想到季堂表现的如此坚决,所以问这话也是想试探一下,是真能做到自身廉洁干干净净,还是只单单的想拍自己的马屁?
季堂站起身来捋了一下衣袍,挺直的跪在那里说道,“陛下,臣是人,是人就会犯错,臣不敢保证自己此生不会犯任何一个错,但是错与错的标准是不一样的。臣有自己的底线,绝对不会像他们为了一己之私,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若真的做了,臣宁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景庄觉得自己对于身边这位心腹,十多年了还没有好好的去了解一下,看似老实憨厚,其实心里比谁都坚决,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直,而且对自己倒是真的狠。
如果举天发誓,说自己做了什么什么事情后天打雷劈,景庄对此是一概不信的。与其相信天打雷劈,还不如他哪一天获得雷系异能,给他批一个焦黑呢!但千刀万剐可不一样,因为是真的有这种刑法呀!
“我只是这么问问你起来吧,不过你看看这个奏折。”景庄觉得还是转移下话题比较好,于是拿起了一份,他一开始看却没有回复的奏折。
季堂站起来,老老实实的接过了那份奏折,刚才的那份刚直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又变成了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可是拿到之后,他看到上面的名字是李千秋,不由得微微皱眉。
李千秋是李重阳的妹妹,李重阳原先一直镇守宋朝的边界处,现在仗是打完了,有的时候还并不是特别的安稳,所以李重阳并没有回到幽州,而是往更南边的荒夷之地去,用武力镇压一些叛乱和山匪。
李千秋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