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被囚禁在宗人府之后,算是给这些老牌亲王们敲了一个警钟,竟让他们收敛了不少,克扣他们用度的时候,竟没人再敢闹事。
不过,这并不是萧牧想要的。
他要的,是他的这些伯叔们,将所有的钱财全拿出来,而且自己还不能当这个恶人。
……
萧牧抽了个空闲时间,去李春贞府上坐了坐,李春贞恢复得很好,表示马上就能出来任职。
从李府回来,萧牧大致看了下陈岁宜安排的宴席,很是得体,又让人把仁国公世子当时送的那两坛七十年的女儿红给挖出来。
难得的是世子的祖父,人称“小杜康”的徐老亲自酿的。
这两坛酒萧信和他要了好久,他一直没有舍得喝,萧信临死也没有喝上,如今看着酒坛,他心里不尽伤感,又让人收起一坛来,等着萧信祭日的时候给他带过去。
很快到了晚上,荣亲王,明亲王,和亲王,仁亲王等这些萧牧的堂伯堂叔,陆陆续续都来了。
还有之前救过萧牧,庆熙帝的亲弟弟,德亲王萧道裕。
不出萧牧所料,这些老亲王们很恭敬,再也没有了之前那样不可一世的架子。
萧牧带着家眷亲自在府门外迎接,这些老亲王下了马车,就给萧牧行礼请安。
萧牧和王妃赶紧还礼。
“伯父叔父们,这不是折杀侄儿了么。”
荣亲王五十岁了,灰白的头发,与庆熙帝是一个祖母,比康亲王还要亲些,正经是萧牧的叔叔。
他紧紧攥着萧牧的手,陪笑道:“摄政王一定要收下我们的礼,我们这些臣子们才能心安。”
陈岁宜笑道:“今日是家宴,因为废太子的事情,三郎除夕都是在江北过的,也没有与叔叔伯伯们会一会,今日难得空闲,特来请您们一会,又怕晚辈们照顾不周,特请来了六叔做陪客,都是一大家子,再也不要拘礼,快快快,请进。”
几位王爷听了,不禁暗思这位王妃年纪虽不大,却是好一张利嘴,不动声色就敲打了自己这些老亲王们,最好本本分分些,连废太子都不是她家夫君的对手,更何况是他们……
宴席设在王府后花园的江珠轩,好大的一个八角亭子,修建在湖上,来往皆须乘舟,湖上开着莲花荷叶,还游着几叶小舟,上面皆有歌姬演奏。
萧牧与众位王爷就在亭中,皓月当空,微风徐徐,隐隐还能闻到一些桂花的香气,好不令人惬意。
德亲王不禁问道:“如今正值秋季,怎么还会有荷花?”
萧牧笑道:“这确实难得的奇事,单单这个地方的荷花,能开到十月份呢,大概是地气的缘故吧,这一片的花草开的总要比其他地方好一些。”
德亲王听言,点了点头。
萧牧继续道:“这个园子,还是当时受封摄政王的时候,皇上下令修建的,工部草拟的图纸,比这个园子还要大一半,侄儿算了算,只怕五百万还打不下来,可皇上圣意又不能推却,便只让他们修建了一半的规模。”
德亲王叹道:“国库艰难,确实应该节省为上啊。咱们节省一两银子,老百姓中就能有一家三口吃饱饭。”
萧牧看向那些亲王,没有一个人接话,都装作没有听见一般。
于是笑道:“今日是家宴,咱们就不说让人心烦的话来了。父皇常告诉侄儿,说侄儿的这些叔叔伯伯们,都是护国的老臣,国事家事天下事,说到底,最后管用的到底还是咱们萧家人。”
荣亲王:“承蒙皇上挂念,臣等老态龙钟,不给国家添乱,已然是万幸了。”
萧牧笑道:“五叔当年可是随着父皇征讨三夷的先锋,堂弟现在也是一表人才,前些日子他来找过侄儿,说想为国效力,想让侄儿给他安排差事,侄儿还正想问问叔叔的意思,堂弟是个什么品行?”
荣亲王脸色有些僵住了,其他的亲王也纷纷向他投来有些鄙夷的神情,心里暗骂荣亲王私底下搞小动作。
“犬子无才,只怕要有负摄政王重托。”
萧牧呵呵笑道:“咱们私底下再说吧。诸位叔叔伯父们,都是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的,侄儿是打心里敬重你们,来,这杯侄儿敬给大家。”
“干!”
觥筹交错,一饮而尽。
萧牧眸中飞过一丝寒意,话锋一转,旋即又道。
“这样团圆的时候,偏偏三伯不在这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他忽地抬眸,无比凌厉的眼神看着这些老亲王们。
“他若不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又岂会沦落到被囚禁的下场?听说现在民怨沸腾,还有人弹劾他呢,真是可怜啊……其实他打李春贞的事情侄儿也听说了,而且几位叔叔伯父们,当时也在场,也亏得你们没有同康亲王那样莽撞,否则……事情可真要闹大了……”
话音方落,高才乘着船过来了,上了亭子,当着众人的面儿,道:“启禀主子,康亲王在宗人府大闹了一场,嫌饭食粗糙,一定要求见皇上。”
萧牧冷冷道:“宗人府都是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