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熙将鹿嘉勋的住所翻了个底朝天,一点儿有用的东西也没找到。
萧牧脸色阴沉,冷笑一声。
“他倒聪明,知道提前灭迹。”
“主子放心,卑职一定把那个童子的嘴给撬开。”
“别把他逼急了,狗急了还跳墙呢。让他把鹿嘉勋的教的学生全部说出来,知道几个说几个。”
“是。”
……
在唐熙的审问下,童子很快就把能记住的鹿嘉勋所教过的学生的姓名,全都说了出来,能多详细就说的多详细。
唐熙列了个单子,交给萧牧。
“没胡诌吧?要敢胡诌,拔了他的舌头!”
萧牧看着单子,冷冷说道。
“卑职也是这样说的,他说要是错一个,死也没话说,只求三爷能饶他一命。”
“还没到放他的时候,好好看着他,不许他死了。”
“三爷放心,且关照着呢。”
萧牧点了点头,念起单子上的名字来。
“路方明,江北朝县人……赵华,江北湖州人……简春来……简春来……”
萧牧脸色骤变,满眼的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看了一遍,摸起桌上的眼镜,又看了一遍。
唐熙看他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惊问道:“怎么了?三爷?”
当年事突然浮现在自己眼前,当年在凌梅园他怎么设计与自己偶遇,怎么在除夕夜巴结自己求个一官半职,怎么倒戈太子暗害于自己。
一桩桩一件件,萧牧全都想起来了。
他心里突然紧了一下,有很强的预感,江北大乱,与简春来绝对逃不了干系。
也就是说,绝对与太子逃不了干系!不然简春来一个一无所有的文弱书生,哪有天大的胆子,敢和朝廷作对!
“好啊,好啊!”
萧牧满脸写着激动,抑郁已久的脸上到现在才有了一丝神采。
“快!快去把姚中堂、曲中堂请来!高才,再去把晏明德请来。”
“是。”
不多时,三人到。
萧牧:“唐侍卫今日要与本王禀报一件大事,本王还没听,特请三位大人,与本王一同来听。”
唐熙反应很快,说道:“启禀三位大人,卑职奉命召集江北文人,写给皇上正名的文章,然而却群情激愤,卑职思来想去,想来此事必然事出有因,想来背后必然有令这群文人宾服者背后操控之。想来江北文人之尊,莫过于华庭书院的山主,鹿嘉勋。于是,卑职便自作主张,去了华庭书院,想看看这位鹿山主究竟是何言行。”
萧牧插嘴道:“那鹿山主是江北鸿儒,你素来性子莽撞,可别冲撞了人家。”
唐熙道:“三爷素来仁义,敬重大贤,卑职在三爷身边多年,耳濡目染,自然要秉承三爷的为人处世,果然鹿山主对朝廷心怀不满,卑职也应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想鹿嘉勋不仅态度傲慢,甚至公然说出诽谤朝廷的话,说什么‘王侯将相今何处,汨罗滚滚哀楚亡’,后来才知道,这位鹿山主曾在汴京法隆寺出过家,华亲王在世的时候,常去找他坐而论道,至今主仆之情难忘。卑职想既然牵扯到华亲王,事情只怕不小,便想将他请到衙门里来,让三爷亲自见见他,不想他竟自己自尽而死,卑职自己想着,恐怕他是害怕有什么东西说漏嘴吧。”
听得鹿嘉勋是华亲王的人,而且已经自尽,三人的脸色都是刷的一声就变得无比惊愕。
都知道华亲王与献亲王一生不睦,现在作为华亲王的忠仆,为主报仇雪恨,倒也说得过去。
唐熙继续道:“所以卑职就将鹿嘉勋的仆人给带来了,他已承认诽谤皇上这件事,鹿嘉勋确实有参与,不过背后主谋是谁,他也不知道,现在有供词在这里。”
说着,他将供词平铺在桌子上,让众人看。
曲临江惊愕道:“想不到,当真想不到。”
姚望秋:“他既然有反心,自然也会煽动他的学生们反,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抓住他的那些学生才好。”
唐熙刚要说话,萧牧抢先道:“姚中堂所言极是,这件事就交给小唐侍卫吧,务必要撬开那个人的嘴,让他把鹿嘉勋的学生给吐得干干净净!”
唐熙会意,连忙应是。
萧牧喝了口茶。
“诸位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的么?”
曲临江:“确实有一件事,眼下官府不再限制土地买卖,一些得了好处的士绅地主们,都对官府还有朝廷感恩戴德,但未免也引起了一些百姓的怨声载道。”
萧牧:“这就要看你们怎么好好把控了。有一点你要记住,江北绝对不能再死人。”
曲临江点了点头,知道萧牧已经不愿意再多管闲事,心里有怨言也只能憋着。
姚望秋不敢说话,只是偷偷看了萧牧一眼,暗思若要是以前,萧牧必然要为百姓争上一争的,现在竟把性情给全然改了……
萧牧看向晏明德,笑道:“大人,本王方才的安排,可还合适?”
晏明德笑道:“大人安排的,只要是忠于朝廷,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