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下人而已胆敢这么跟我说话!”
贺长锦微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这些年娇纵跋扈惯了,别人只有奉承讨好她的份儿,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说她的不是了?
“啊!谁敢泼本小姐!”
突如其来的一股热水顺着直直的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胡乱的用袖子抹了两把,那茶叶混着热水沾在身上,只觉得恶心极了!
顾盛意收回了杯子,可惜了,那么好的一杯茶,就这么浪费了。
不过也算是给这丫头降降火。
“长锦,平日里我一直认为你和长华两个都是姑娘家的,而你又是咱们侯府最小的姑娘,吃穿用度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你来,从没想到,这么久的掏心掏肺,却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顾盛意伸出食指颤抖着指着她,一副被伤的心痛不已的模样。
贺长锦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不知为何,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似乎是一把钝刀在肚子里搅动。
强撑着身子站直了,她这会儿是万万不能露出什么端详来的。
可那额头上的汗珠和惨白的嘴唇早已经出卖了她。
顾盛意就静静的看着,她在等,等那大夫进来。
算算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果不其然!玉兰领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走了进来。
“快,这就是我家夫人,快给我家夫人瞧瞧!”
刚进门玉兰就急急忙忙的把那大夫往顾盛意身边领,谢天谢地!夫人还健在!
“夫人,这是奴婢去请来的胡大夫,他已经行医三十年,医术……”
不等玉兰再继续说下去,顾盛意就出言打断了她。
“你去办事我自然是极放心的,胡大夫,我那三女儿瞧着脸色不太好,还是烦请您先去给她瞧瞧吧。”
莫名被点到的贺长锦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怎么就……就轮到给她看病了!?
“女儿……母亲定然是多虑了!女儿好的很,只不过近来天气有些热,想来是有些中暑的缘故吧……”
顾盛意猛的拍了一下手,一脸我就知道你有病的神情。
“长锦,母亲早该猜到你这孩子中了暑气,都怪母亲,这些天有些忽视了你,好孩子,快过来,让胡大夫瞧瞧,开些药吃下去也好早日让母亲放心。”
顾盛意一脸为她好的表情,让贺长锦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拒绝才好。
都怪自己这猪脑子!
贺长锦不情不愿的往前走了几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胡大夫的把完了脉,又有些不确信,重新把了一次。
这一次,他可以完完全全的肯定,自己没有错!
“夫人,小姐,恭喜啊恭喜!已经三个月了!孩子很健康啊!”
此话一出,贺长锦面如死灰,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玉兰夹在中间,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三小姐,突然觉醒了什么,急忙拉着那胡大夫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给了不少封口费。
那可都是她自己偷偷摸摸攒的小钱钱啊……
屋里,贺长锦本想直接跪了下去认错,又怕伤到腹中的孩子,但又转念一想,她和阿煜不过是性情中人罢了,何错之有呢?
她若是跪了,岂不是就认下这错事了?
她不跪!她没错。
这么想着,腰板反倒更直了几分,表达出绝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的立场。
“孩子是谁的?”
顾盛意抬了抬眼皮子,只是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可把贺长锦又点着了,“母亲!您怎么能这么问女儿!女儿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不是那青楼里的风尘女子!您……您怎么能这般侮辱女儿!”
说完就流下了两行清泪,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若梅站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白兰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注意到自己的表情,若是让三小姐瞧见了,以后免不了被穿小鞋。
若梅猛的拉回了自己的衣服,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她才不怕呢!
“你肚子里怀着的……是那王煜的种?”
顾盛意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刻意这么问,杀杀她的锐气罢了。
她不是看不起那些个青楼女子吗?可此刻的她竟然未婚先孕,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不知廉耻的东西!枉费侯府养育你这么多年!”
“母亲!女儿是真心爱他的啊!若不是母亲从中作梗!女儿早已经陪伴在相爱的人身边了……”
听到这话,顾盛意气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她,真是个恋爱脑晚期,已经没得救了,圣母玛利亚来了都救不了!
罢了,由着她吧,人各有志!
尊重他人命运,不插手他人因果,只要守住自己这一条小命,其他人,无所谓好不好~无所谓!
“长锦,母亲还是那句话,只要那王煜能拿的出那聘礼,母亲自然是信守承诺的。”
“好,女儿也希望到时候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