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如今已升为女官,掌管后宫诸事的雨凝端立在谢春朝身后,瞧着款款而来的十位学子。
他们都是夏国的有能之士,也是本届最为出色的十位考生。
他们中有年迈老者,也有正直壮年的中年,亦有面容稚嫩的青年。
他们齐齐跪地行礼,直至皇上说起后,方起身抬头,但他们的眼睛始终是向下垂,若无皇上准许,他们是不敢抬头直视天颜的。
雨凝的目光在落到其中那位模样清俊的青年脸上,眼中有一霎那的困惑。
他……看起来有点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但她一时也想不起。
容慎环视一圈后,开口问道,“你们中谁是秦荫?”
那位在雨凝眼中熟悉的青年跨步上前,道,“是我。”
容慎和谢春朝眼中皆闪过一抹诧异,他们单看那文章以为至少也会是位中年人所写,可却没想到这人竟这般年轻。
容慎赞道,“果真英雄出少年,你的文章朕和皇后都看过,很棒。”
那人得了赞赏,依旧面如平湖,他不卑不亢地低头道,“谢皇上赞赏。”
提问开始,先是由容慎出题拷问众人。
他们中有人口齿不灵,有人表现平平,但轮到秦荫时,他果然不负谢春朝和容慎的期待,不仅出口成章,仪态气质都无可指摘。
谢春朝与容慎对视一眼,都已明白这一届的状元该是谁。
容慎的考题答完后,谢春朝又出了一道题拷问。
这一次的优胜者依旧是秦荫。
对于状元的人选,谢春朝和容慎都毫无疑议的给了秦荫。
至于探花则给了一位成绩不错长相也端正的中年男子,而榜眼则是一位年逾五旬的老者。
下朝后,雨凝悄悄对谢春朝说,“我总觉得今日的状元有点眼熟,我似乎是在哪儿见过他。”
谢春朝想了想,道,“许是你哪次出街时在路上遇见了,毕竟他那般长相气质见过定不会忘。”
雨凝想了想也觉得谢春朝说得有道理,便道,“应是这般。”
谢春朝从纷杂的奏折中抬起头,打趣道,“你莫不是见他生的俊秀,起了别的心思?”
雨凝瞬时脸红了,“娘娘说什么呢,这若是让我家那位知道了,定又要和我闹了。”
雨凝在谢春朝有孕时亦定下了自己的婚事,她的爱人是她当时在楚国遇见的小将。
在雨凝陪着谢春朝离开夏国时,那人也跟随着雨凝的脚步,一路陪着她从盛国到如今的夏国。
也是一片痴心了。
如今他在谢春朝的安排在禁卫中做了一位小头领,雨凝如今其实也是小将军的夫人了。
她其实完全可以回去享福,但她却不肯走,她说仇清英她们都有自己的事业,她也想做些事,而不是待在后宅中等着另一个人回家。
谢春朝对雨凝素来很好,听她这么说,便允了她的所求,留她在宫中做女官,每逢七日休沐二日,好与夫君团聚。
谢春朝笑了笑,继续低头看奏章。
殿外忽而疾步走进一位小太监,“娘娘,楚国的家书到了。”
谢春朝闻言连忙接过小太监手中的信,她展开信慢慢去读。
信中除了表达对她的思念以外,还写了两件大事。
其一,是父皇退位给了哥哥。
其二,是哥哥要结婚了。
信上说,那女子是哥哥在从夏国返回楚国时遇见的女孩,那女孩出身清白,家中是做生意的,似乎很有钱。
哥哥好不容易把人带回了楚国,就马不停蹄的求婚了。
看父皇和母后的语气,对这位女孩也颇为满意。
谢春朝松了口气,哥哥的大事总算得到了却。
只不过那女孩似乎极不喜欢待在后宫,常常扮做男子偷偷溜出宫去玩乐。
关于这一点父皇母后在信中亦是颇有微词,觉得她毕竟是做为一国之后,如此行事实在不稳重。
听说那女子家中只有她一位孩子,若非跟哥哥成了婚,她本该继承家中的生意。
信的最后,父皇和母后说,他们会不日前往夏国探望她。
她当即喜上眉梢,放下信,问,“容慎呢?”
小太监忙道,“皇上正在偏殿照看小公主呢。”
“我知道了。”
谢春朝说完,便起身前往偏殿去找容慎分享这个好消息。
“容慎。”她还没进门就在殿外呼唤容慎的名字。
“我在。”容慎抱着白白嫩嫩的泽夏从偏殿中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谢春朝笑着说,“我父母要来夏国看我了。”
容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问,“他们要来夏国?那楚国怎么办?”
谢春朝说,“我父亲已经退位了,如今楚国皇帝是我哥哥。”
她话落,又笑着和容慎分享一个好消息,“对了,我哥哥也成亲了。”
容慎弯了弯眉眼,说,“这是好事啊,哥哥有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和我们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