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几日未归家的后果,便是刚迈入将军府,就被高闻庭扯到一边,劈头盖脸地教训了一番。
她去没去朱忆琴那里,高闻庭可太清楚了!
可是他没想过高闻雁会是去楚序那。
当她说出,自己这几日都在相府时,高闻庭脸色一变,一时半会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高闻雁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自己都知道了,高闻庭这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瞒住这件事,他可太煎熬了。
“他可还好?”
“嗯,已经无恙了。”
高闻雁闷咳两声,道:“倒是我可能还得养上一阵。”
“你怎么了?”
难怪他觉得高闻雁的脸色比以往都要苍白。
“说来话长。”
于是高闻雁索性就不解释了。
高闻庭原以为她的养上一阵是在家里,谁知她刚回房就开始收拾物件。
于是他才明白,这是要去相府养啊。
“你们……现在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高闻雁奇道:“我在家里怎么喝药?”
那倒是,她若受伤了,高夫人定要刨根问底,又要禁她足了。
于是在高夫人这边,“病倒”的人直接变成了朱忆琴,而高闻雁则是去照顾她的。
就这样,高闻雁偷偷地在相府养病,靠着老郎中的药,恢复得甚好。
恭王给了她假期,于是楚序分明病好了,也拖着不肯去早朝。
高闻雁才知道,在楚序生病的这些日子里,原来都是知言替他处理大部分的事务。
她不禁由衷地赞赏道:“知言可真厉害。”
“自然。”
那可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在高闻雁回家的前一日,庄王与李太傅的审判终于下来了。
庄王弑兄杀父,是死罪。
而李太傅为臣不忠,不及时劝阻庄王,反而助纣为虐,亦是死罪。
所有的杀祸,都只罪及本人,不连带家人。
高闻雁十分震惊,问:“你不是要救李太傅吗?”
“谁说我要救李太傅。”
而且,李太傅死了,李菀清才能彻底得自由。
“那你是要救清清?”
她这才后知后觉,楚序要救的从来都只是李菀清。
因为她希望李菀清和林倚山能幸福。
“不然呢?”
高闻雁这才懊恼自己想错了一道,于是后面所有的猜测都跟着错了。
她还以为李菀清会不不舍得李太傅死,所以楚序会将李太傅一家都救下。
原来不是。
李菀清是懂大是大非的,是高闻雁想错了。
高闻雁问:“你是如何让圣上罪不及他人的?”
楚序的眼睛仍在书卷上,不肯挪动。
只听他淡淡道:“无他,唯拿出兄长的威严尔。”
高闻雁一时语塞,又不得不感叹他的厚颜无耻。
楚序忽然笑出声,道:“竟当真信了。”
“这么做对他没有坏处,新皇登基,实施仁政更符合他‘被逼无奈’坐上皇座这个设定。”
先前那么大费周章地要用婚约来解决,不过是为了在他死后,高闻雁可以不那么伤心而已。
高闻雁奇道:“圣上好似很听你的话?”
“目前尚且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