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珠英点点头,贵妃娘娘的父亲是正二品神策大将军,哥哥则是正四品忠武大将军,母亲又是陇西李氏出身。
这样显赫的出身。也就只有皇后娘娘的娘家能与之相匹敌。
只是白氏父子近年来颇有些居功自傲,且手中又握着大燕朝精锐的骑兵和十万大军,皇上颇为忌惮,这也是为什么不管贵妃娘娘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只要不将天给捅出个窟窿来,皇上都纵容的原因。
“贵妃娘娘在家中时就是掌上明珠,进了宫又深受皇上喜欢,难免有时候失了分寸。等贵妃娘娘生下皇子,贵妃娘娘在宫中可就更无人能敌了。”
说到白新蕊的孩子,祝慈倒是觉得有些奇怪。白新蕊自从查出有喜脉之后,也就遭了野猫扑身和凌霄岛这两桩意外。
以她在宫中的地位和素日行事的风格,不说遍地都是仇人,可明里暗里也有不少嫉恨她的人才是。
竟然没有一个人动手。还有皇上,白氏父子掌握着大燕的数十万精锐,等他日白白新蕊诞下皇子,怕是在朝中要横着走,很有可能将来参与夺嫡之争。
皇上明显有这个顾虑,可又为什么会叫白新蕊将孩子给生下来呢,莫非是因为从前朝夕相处的情谊?
“所以说贵妃娘娘的命可真好。有得势的娘家,又圣眷优渥,如今又即将做母妃了。倘若生个一儿半女的,皇上怕是要把贵妃娘娘放在心尖上呢。”
“谁说不是。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贵妃娘娘一看就是福泽深厚的人,是一般人比不了去的。”
珠英探头瞧了眼窗外的夜色,“主儿,时辰不早了,您早点歇息吧,明儿还要起早向皇后娘娘请安呢。”
祝慈也有些困了,自从入了夏之后夜里有些热,她总是睡不踏实。今夜倒是凉快了不少,正好睡个好觉。
“好,你们两个也早点歇息,瞧瞧小印子的眼圈黑的,不知道夜里在想着什么呢。”
小印子接过祝慈手里的乌云,笑得有些腼腆。
“奴才也不知道怎么了,近来有些失眠,总是醒一阵睡一会儿的,弄的日头里做事也没精神。”
“都这么久了,怎么才听你说起?”祝慈冲小印子眨眨眼。
“虽是小毛病,丢不了性命,但长此以往下去也会出大毛病的。实在不行你找个御医给自己瞧瞧,别生了什么病。”
担心完小印子,祝慈挥挥手让他和珠英下去了。她独自熄了蜡烛,静静的躺在床上。
外面的风似乎很大,不知道是什么被吹倒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祝慈扭头,看到皎洁清冷的月光从窗外偷溜进来,疏冷的映在墙上,树木枝桠的影子宛如魑魅魍魉般爪牙舞爪。
隔天一早,祝慈才起床不久,晏清姝便拨开珠帘蹦蹦哒哒的跑进来。
“噔噔噔,祝姐姐,我来了。”晏清姝一屁股坐在红木圆凳上,小脸因为跑的太急变得红扑扑的,额间有细密的汗珠。
“可真是热死我了,大清早的日头仿佛要将人给晒化了似的。祝姐姐,几日不见,你有没有想清姝啊?”
祝慈拿了帕子递给晏清姝叫她擦汗,又让人奉上冰饮。
“当然想了。我要是不想着你,念着你,又怎么会命人做了酥山巴巴的给你送去呢?吃了没有,要不要用一些?”
“我吃了早膳过来的。太后今儿胃口好,比平日里多吃了不少,我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晏清姝嘿嘿的笑,“姐姐自个儿吃吧,我瞧着姐姐好像清瘦了不少呢。皇帝哥哥也不来多陪陪姐姐,真是的!”
“皇上国事繁忙,又要照顾贵妃娘娘等人的情绪。我只是不小心伤了手腕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瞧瞧我现在,差不多都全好了。”
祝慈搅动着碗里的粥,让人多添了一盆冰块近来,放在晏清姝附近。
“太后她老人家的病怎么样了?我理应去看望了,又怕打搅,心里始终记挂的很。”
“已经好多了。许是人上了年纪,总是好一阵病一阵的,有时那些御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精心养着。”
晏清姝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幸好姐姐也没去,太后一病了就总爱发脾气,只喜欢一个人呆着望着外面,也不知道想什么。也不爱说话,连皇后娘娘去看望了几次,太后都婉拒了呢。”
她撑着腮,歪着脑袋,“有的时候,我瞧着太后也挺可怜的。虽说在宫里,太后和皇帝哥哥最大,又有一大群奴才伺候着,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哪里也去不了,总是让人觉得悲悯。可能老人总是孤独的吧。”
这话也只有晏清姝敢这么说了,祝慈垂眸浅笑。
“这人年轻的时候,总是觉得时光如白驹过隙,想留都留不住。可等到银发满鬓的时候,却又觉得一日一日是那么的漫长难熬。不过有你陪着太后聊天解闷,想来太后也是开心的。”
“太后是开心了,可苦了我了。”晏清姝用手掩唇,扭身靠近祝慈。
“哪里都去不了,差点没把我给憋疯了,总算能出来透透气了。”
“是了,忘了你爱玩儿了。”祝慈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