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不打算揭露米抹的日谍身份,让她和日本特高课、大本营保持稳定联系,日本方面的情报将会为延安和军统两方同时服务。
这种守住一点,多方受益的诡谲手段就叫兵不厌诈,在孙子兵法中被称为上上之策。
问题是贺远还不知道米抹急于去成都的真正目的,是联系犬神天宫,还是另有任务?
贺远想到安幼贞和赵凤婵,让这两个红颜知己“跟踪”米抹。
米抹毕竟是委员长的义女,贺远打算给安幼贞和赵凤婵旁敲侧击地道明:“米抹的身份特殊,跟踪一定要讲策略和方式方法!”
安幼贞和赵凤婵各有优点,贺远利用她们两人掣肘米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贺远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赶回重庆站找到站长曹彦,向他“传达”徐业道交代的任务——带安幼贞、赵凤婵去成都侦察日谍。
调查日谍神风敢死队一案时,徐业道强行将贺远从成都调来重庆,赵凤婵和贺远一起回来,安幼贞也被调回来成为重庆站副站长。
贺远现在是花花太岁,他讲出的话曹彦敢说个不字?
曹彦听贺远如此讲,老道地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油滑道:“徐处长的指示,我自当不折不扣地执行,去吧去吧!”
随之对门外的卫兵喊了两声:“通知安副站长、赵科长,让她俩准备一下,随贺科长去成都!”
安幼贞和赵凤婵很快赶过来,问明情况,不禁欣喜若狂,赵凤婵甚至拽住贺远的一只胳膊,显得十分激动。
贺远见两人乐不可支,这才告知她们的任务——陪同一名叫米抹的女子前往。
安幼贞一怔,瞥了贺远一眼,道:“米抹有啥背景,何至如此兴师动众地叫徐处长亲自下命令,让我们两个中校陪她前往成都?”
“徐处长的机要秘书!”贺远压低声音补充道,“据说后台很硬!”
“我怎么没听说过徐处长有一个名叫米抹的机要秘书?”赵凤婵十分不解地问,冷不丁道,“你该不是让我俩监视她吧!”
“说什么话呢!”贺远故作镇定,“米抹是代老板亲自领进徐处长办公室做了机要秘书的,我们岂敢监视人家!”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别人不晓,我还不知道!”安幼贞白了一眼,“凤婵没有说错,你就是想让我俩监视米抹是不是?”
安幼贞趁机和赵凤婵套近乎,一把揪住贺远的耳朵郑重其事道:“老实讲,你是不是跟米抹有一腿,担心妖女对你不利,才想起我们两人来,想叫我俩给你做挡箭牌!”
贺远“嗷嗷嗷”求饶着笑道:“安副站长疯啦!我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上代局长亲信的床,想哪里去了!”
安幼贞松开贺远,狐疑地问:“既然是代局长的亲信,哪你叫我俩陪她干嘛?”
贺远讪笑不止,道:“她一个小姑娘家一个人在成都那么混乱的地方行走多不安全?有你俩陪着,我放心!”
“那还不叫监视?你就甭鸡嘴耐舌啦!”赵凤婵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安幼贞笑道:“赵妹子,你说监视就监视,不过既然贺处长相信咱俩,我看就照他说的办吧!”
赵凤婵没有吭声,安幼贞接着道:“我俩既然陪米抹玩儿,那就得结成统一战线!”
贺远沉吟一阵,道:“米抹的背景我并不知道,徐处长说他也不敢得罪,足见这女子的后台有多硬!”
“徐处长不敢得罪的人你叫我和安姐得罪?”
赵凤婵直言不讳地说着,蹙眉瞪眼,伸开细长的胳臂指着贺远道:“贺远你莫非要借米抹之手除掉我俩?我在上海就观察到你有这样的心思,不过那时候只有我一个……”
说着,她握紧拳头在贺远的脊背上擂鼓,嘴里嘟嘟囔囔:“贺远你这个大流氓,是不是见到米抹眼睛绿了,想致我们于死地!”
贺远笑而不恼,双手抓住赵凤婵擂鼓的拳头,道:“我问你,前几天我给了你多少钱?”
赵凤婵一愣,脱口喊出:“一万块啊!”
贺远嘿嘿笑道:“这次如果完成任务,奖金会比上次翻几番!”
赵凤婵一惊,心中的闷气也消了些。
贺远郑重其事道:“你俩只要陪着米抹逛街、购物、吃饭即可,就是不能离开她的左右!”
“知道了,跟踪米抹!”赵凤婵噘着嘴嘟嘟囔囔,“但你得告诉我和安姐,这个米抹到底是什么背景?要只是代老板的关系我俩就不怕她!”
“说啥傻话呀!”贺远赶紧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你不要总是往那方面想,米抹跟代老板干干净净,可是她的背景和后台硬得你都不敢想,还是老老实实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要越雷池半步,否则就是掉脑袋的事!”
赵凤婵见贺远讲得邪乎,想不出一个女子不和长官睡觉能有多么硬的后台。
安幼贞毕竟是副站长,从贺远的话语和神态中猜到了一二,拽了赵凤婵一把,莞尔一笑道:“赵妹子不要犟牛了,贺处长是碰到难处来找我俩,我们不帮他谁帮?”
贺远对安幼贞关键时刻能解困救危十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