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才刚抵达王府,便看到了空青,而他的身后,跟着沈溯白,急匆匆的进了府。
长宁公主的心底一慌,连忙下了马车。
吓得麦冬一个劲地让她小心,但她人已经往府内奔去。
她的直觉没错,夜君逸受伤了,所以空青才会把沈溯白找来。
见到她进来,赶紧行礼,“王妃。”
“他,可是受伤了。”就连长宁公主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声音有多颤抖。
空青点头,“被刺客刺了一剑。”
此次前往南疆,是为了清除沐子舟的残留部下,本是件简单的事情,却不曾想回来的路上被个女子刺伤。
而对方,跟王妃有着几分相似,或许正因为如此,才让她得逞。
“严重吗?”长宁公主说着便要往房里去,但却被空青拦住了。
“沈大人正在给王爷医治,王妃无需紧张。”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才能放心。”长宁公主觉得自己不能在这等,所以推开空青便往里走去。
正好看到,夜君逸脱掉了衣服,只穿着一条里裤,见她进来,眉头一皱,声音凛冽地命令她。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长宁公主关心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委屈便瞬间胀满了整个胸腔,眼眶一红,便退了出去。
“王妃。”空青刚才之所以不让她进去,怕的就是这个。
“无碍,我到处走走。”长宁公主疾步而去,只是,才转了个回廊而已,大颗的泪滴便滚落下来。
“公主。”麦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王爷真是的,公主那不是担心他吗?何至于对她发火。
“我没事。”长宁公主走到长廊那坐下,扭头看着池子里的鱼,心情很是沉重。
好想皇兄,好想墨池国的一切。
瞧,这便是远嫁的苦楚,就算受了委屈,也没有娘家可回。
“要去找舞儿公主吗?”麦冬觉得,她此时需要人安慰。
长宁公主摇头,“不了,驸马看她看得紧。”
若是凛王妃在就好了,可惜她跟凛王出游了。
“那公主,我们去哪里?”房间被王爷占用着,如今的她们,无处可去。
“哪里也不去,就在这等着吧!”长宁公主抹了把眼泪,把心酸收了起来。
在这里,她不是那个受宠的长宁公主,只是一个和亲的王妃。
所以,为了大局,她什么也不能做,纵使有万般委屈,也只能往心里咽。
他说,他无心伤她,可每次伤她最深的,总是他。
“王爷,你对王妃,是不是语气太重了点。”沈溯白一边给他包扎,一边皱眉道。
夜君逸有着几分恍惚,他也不知道,看见她进来,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气恼。
是因为伤自己之人,跟她有几分相似吗?所以才会心有迟疑,被对方所伤。
可这并不是她的错,他所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心竟然被她所影响。
沈溯白很快便就出了院子,在经过长宁公主身边的时候,冲她微微颔首了下,觉得对方此时,必定不想说话,所以便疾步离开了。
“公主,王爷过来了。”麦冬提醒她。
“哦!”长宁公主轻应了声,却始终保持着原有的坐姿,动也不动。
夜君逸挥手,让麦冬退下,而他,则是坐到了长宁公主的身侧。
“对不起!我刚刚无心的。”只是他还裸着身子,她这突然的闯进去,让他情急之下动了怒。
“王爷不用跟我解释,本就是我的不对,一点寄人篱下的觉悟都没有。”长宁公主冷着声音,听不出她的悲喜。
夜君逸的心底一揪,“你是这样想的吗?寄人篱下。”
“难道不是吗?只有寄人篱下,才会让滚出去。”长宁公主揪紧了手中的锦帕,本已经收住的泪水,再度滑落。
其实,她之前很不喜欢哭的,是一个很明朗的人,可自从跟他成亲之后,她已经哭过好几回了。
她会偷偷想皇兄,偷偷想家乡的吃食,偷偷想那些从小到大的玩伴。
可人前,她是一国公主,她又是王妃,所以,就算有着诸多的苦楚,都会隐于心底。
“我没让你滚。”夜君逸想要加以解释,可说出来之后,才发现如此苍白。
“又有什么关系呢,不都是排斥我,其实,我懂的。”长宁公主说完,站起了身,“不知道卧房,王爷可还要用,我想进去休息一下。”
“墨怜星,你非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吗?”夜君逸觉得自己的心口,宛如压着千斤石头一般,沉闷得慌。
长宁公主用力地咬了咬唇,“抱歉,我应该更卑躬屈膝一些的。”
说完,就要跪下,却被夜君逸一把拽住,但也因此,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被撕裂了下,让他疼得眉头紧皱了起来。
但还是把她拥入怀中,“我错了,不该跟你发火,也不该在沈大人的面前落了你的面子。”
长宁公主没有说话,只是紧咬着唇,大颗的泪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