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泱任由谢承渊牵着,穿过走廊,跨过湖心,奔过御花园,在青石板的宫道上自由飞翔。
一路上,二人一个字也没有说。
一直到寝宫。
谢承渊将霍云泱按坐在椅子上,双手叉腰,气不打一处来。
“霍云泱,你是不是傻?别人让你跪你就跪啊?你在朕面前怎么没有这么听话?”
霍云泱连忙起身,还未开口,谢承渊又大声道,“坐好!”
她又坐了下去,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得很。
每次谢承渊生气,霍云泱都特别乖,看到她那模样,谢承渊的气很快就消了。
所以谢承渊生气,只有霍云泱能治得住他。
果不其然,看她乖乖的,安安静静的坐着,谢承渊的怒气消了大半。
“皇上,您息怒,奴婢这不好好的嘛,您别气坏了身体。”霍云泱柔声哄着。
“今天要是朕不在,太后铁定会对你下手,你记住,以后朕不在,你不能单独去见太后。”谢承渊想到太后方才的脸色,他心有余悸。
“皇上,太后娘娘心地善良,若是奴婢没有犯错,她不会真罚奴婢,若是奴婢犯了错,她罚奴婢是应该的。”
霍云泱解释,“如果太后娘娘真想罚奴婢,一开始就不会说是要见皇上您,而是直接叫奴婢过去受罚了。”
“朕母后故意刁难你,你还帮着她说话?”谢承渊一脸心疼,霍云泱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则心思细腻,善良,善解人意。
“奴婢没有帮着太后娘娘说话,只是,奴婢不想皇上您和太后娘娘离心,太后娘娘不是恶人,她身为母亲,为皇上考虑得与旁的人不一样。”
霍云泱只是就事论事。
她如果真的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就闹翻了天,不识大局,不顾大体,那她就不可能成为谢承渊身边的女官了。
沈颜不是吃素的,玄德帝在世的时候眼睛也很毒辣。
他们允许霍云泱出现在谢承渊身边,并且任由谢承渊护着霍云泱,那肯定是霍云泱值得。
不然,敢毁了他们精心培养的下一代帝王,沈颜和玄德帝绝不会让她活着。
“她身为朕的母亲,逼迫朕做朕不愿意做的事,朕的师父从来不会如此,朕的师父会尊重朕,让朕跟随心走,她还不如朕的师父疼爱朕!”谢承渊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没有隐瞒。
“皇上,如今天下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凌王妃?”霍云泱问。
谢承渊看着霍云泱,“你想说什么?”
“皇上,奴婢说了,您可要恕奴婢无罪。”霍云泱道。
“朕恕你无罪。”
“放眼天下,皇上可找得出敢得罪王妃的人?”霍云泱问。
“自然是没有。”谢承渊道,“但,朕的母后是太后娘娘,又有谁敢得罪她?”
“那他们为何敢把画像往太后娘娘那里送,而不敢把画像往王妃那里送?”霍云泱反问。
这些道理,谢承渊当然明白,只是,他身在其中,又在气头上,看不明白。
“皇上,王妃遵从您的心意,是她有足够把握保护您,太后娘娘让您配合他们,是担心他们为难您。太后娘娘和王妃都很疼爱您,只是,每个人身份,思维不一样,关心您的方式就不一样。”霍云泱耐心解释。
谢承渊想到方才在坤宁宫太后说的那句话,因为他师父比太后有能力,所以,他更喜欢他师父。
想必,太后心里也是难过的吧。
他陷入了沉默。
可是,他的确感觉到和沈颜在一起,比和太后相处时快乐。
他觉得沈颜更像是他的母亲。
也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奇妙,血缘关系有时候并不是定义关系亲近的必要条件。
“云泱,所以你也支持朕从那些画像中挑选女子纳入后宫吗?”谢承渊问。
“若为江山社稷考虑,奴婢是这么认为的。”霍云泱望着谢承渊,坦坦荡荡。
“若不为江山社稷考虑呢?”谢承渊追问。
“皇上,奴婢是您的侍读,您的女官,从小学的就是如何辅佐您,考虑的除了皇上您,就是江山社稷,再无其他旁念。”霍云泱神色认真。
“若是朕现在要让你有其他旁念呢?”谢承渊不打算一拖再拖了。
“皇上……”霍云泱知道谢承渊要说什么,她话未说完,谢承渊又开了口。
“云泱,我爱你,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姑娘,朕要你做朕的皇后!”
谢承渊深情,霸道。
“皇上是在下旨意?还是在征求奴婢的意见?”霍云泱问。
“有区别吗?”谢承渊问。
“有。”霍云泱看着谢承渊,“若您以皇上的身份说这话,您是君,我是奴婢,奴婢会遵从皇上的旨意。可若不是,奴婢就要拒绝。”
“为何?朕这么让人讨厌吗?”谢承渊有些沮丧。
他坐拥天下,却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不是,皇上是明君,仁君,奴婢敬您,但是,奴婢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