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得谢谢你,当初留我一条贱命。”薛臻白自嘲道。
“那时萧玉书问我无灵根者,我没说,但我早该猜到是你。”他叹气道。
“哦,天呢......”萧玉书听见这话心里倍感一阵麻乱,
大哥,
这种要命的你早说啊!
当初我要问你你早告诉我不就得了!
因为被耍了一套,再加之听了顾客行几人一些话,此时的青云是既烦躁又怒意盎然,根本没有多少同薛臻白讲情论理的耐心,他不厌其烦的复述着纠正道:“我一直都有灵根!只是被别人抢走了!”
薛臻白反问道:“谁抢的?是时峥吗?”
青云更烦了,
怎么他每说一次,就会有人坚持不懈的质问自己那个至关重要的灵根到底是不是时峥抢走的,
就算不是,
那灵根也确确实实在对方身上待了许多年,
那些本该自己得到的荣光,也被旁人鸠占鹊巢享用了数年,
这就是‘抢’!
这怎么会不是‘抢’呢?
话说的太多,已然烦不胜烦,
所以青云实在是懒得废话了,将这几个被他拳拳到肉发泄怒火般揍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丢到一边后,直接上前动手,朝着萧玉书这个至关重要的人质冲来。
然而他的动作在半空中就被挽酝硬生生给挡了下来,
“让开!”
青云掌心凝聚的灵力卡在了挽酝面前,凌厉的气势再向前进不了一点,显然是有什么顾忌。
挽酝拿着自己这把当年在剑冢被时峥拔出来送给自己的佩剑,稳稳的,剑尖对着他。
“靖桦,这把剑眼熟吗?”
挽酝凤眼微眯,神情不明的看着青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轻声讥讽道:“这也算我抢你的吗?”
若说时峥强占了青云的灵根,青云辉煌的一切,
那么这把剑,本应该也是属于青云的,
可却被老好人时峥毫不在意的慷慨转手送给了挽酝。
当初并没有人对这件事有多少不满,最多就是沈长空羡慕嫉妒整日变着法的想要走自己拿着耍,
而如今,
物是人非之后,
挽酝也不得不重新思量起,当时青云表现的轻松默然的背后,藏匿的是不是一颗嫉妒到发疯、恨到咬牙切齿的心。
通体梵文遍布的灵剑是剑冢中一把上上乘的好剑,当初青云也不是没想过拿,但没有灵根的自己是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的,
怎么会不嫉妒呢?
没有谁天生那么大度,
只是现在的青云早已经不在乎了,
而他现在在乎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我让你让开!”
这是头一次,青云亲口对挽酝说出如此重的话。
挽酝对此早有所料,只是他很久很久都没被人用这般不耐烦的暴躁脸色说过重话了,更是因为说话者身份的缘故,让他有一时的心上闷火,有点接受不了。
闷火的感觉没有什么安全的发泄途径,
即便有萧玉书在身后频频出声阻拦,但挽酝还是提着剑,跟大乘期的青云正面迎了上去。
挽酝从来不会听青云的话,不管是好话还是坏话,虽然青云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坏话,但那都无所谓了,
他现在就想,
单纯的想,
把这个马上就要往歪路上走的人打醒,哪怕心知双方实力差距悬殊,但他依然做好了青云彻底心性大变对自己毫不留手的准备。
“师尊!别跟他打!”
萧玉书对如今的青云算是百分之一百二的不敢确定,他不敢赌现在的青云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对挽酝保持满满的纵容,
但凡对方若是真动了怒,那么大乘期修士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挽酝跟青云打,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他怕极了,
可萧玉书实在是没想到,就算挽酝已经蹬鼻子上脸到这个程度,青云也依旧没有还手。
这个人面对挽酝一招接着一招泄愤一样的剑式,只防不攻,哪怕是脸色已经阴沉至极,也没有对挽酝展露出一星半点的杀机。
不应该啊,
萧玉书并不认为凭借挽酝跟青云过去几十年的交情足以支撑住青云对挽酝无底线的纵容和宽宏,
人再好脾气也总有个度的,不可能这么能忍。
确实不能忍,
青云实在没有那个功夫跟挽酝缠斗了,毕竟对方的攻击如同丢石子一般,不痛不痒的还没有多少威慑力,跟小孩子闹气一样,
现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再静下心来跟挽酝耐心的讲道理了,为此他只好匆匆一个挥手,便让刚刚还要挥剑的挽酝被定住,
这股气势磅礴雄厚充满修为高深者的凌厉,可落在挽酝身上却是温和的,就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摁在了他的肩上,将他摁在原地不让动弹。
被压制的死死的挽酝气急败坏中出口冷嘲道:“堂堂大乘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