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中,暮阳彻底昏死过去。
充斥些许腐气夹杂着消毒液的气味涌入鼻腔,意识混沌中暮阳听到许多模糊的声音,像是无数虫子来回移动,一会逐渐清晰起来。
“哥?哥你醒啦?好些没?”
熟悉的人影坐在床边,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
“老妹…?”
下意识想坐起来的暮阳骤然浑身一僵,难以形容的虚弱感和疲劳遍布全身,就像来回爬山爬了数十遍一样,体力透支的夸张。
“哥你以后少去那些地方,医生说你的身体虚的不像话,简直跟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样。老爹老妈过来看过你骂了几句就走了,医药费他们垫过了,你长点心吧。”
老妹拿了一颗放在一旁水果篮里的水果,啃了几口后说:“倒是你同事们还不错,听说你昏倒在酒吧里后还给你送过来一筐水果,不过你那领导不太是东西啊,说你病假多少日子都要合计到年休假里。”
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所长那副眯眼的阴沉模样,暮阳皱眉低声骂了一句。
“医生没说别的什么?我…我昏倒前好像看到什么玩意,嘶——记不太清了,但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哥你别是撞邪了,我就说你该早点从那个破研究所辞职,那里天天整些邪性玩意,迟早出事,看你虚成这样别是被什么奇怪东西抽了精气。”
老妹边吃边说,喷了暮阳一脸哈喇子。
“胡扯什么呢,都是些标本,我换工作了你学费缺的那部分谁垫上,老爹老娘的医疗金谁来交,咱家还需要这份工作,没有比这钱更多的工作前哪能换,每天只是拆拆石壳吹吹灰就能拿上万,哪里还有这么好的工作。”
搓了搓老妹狗头,暮阳笑了笑:“少看些稀奇古怪的电视剧,天天胡思乱想,你今天没上课是请假了吗?还是逃课了?”
老妹暮月尬笑了一下,水果也不吃了,“今天要整体测,我借口来看你逃出来了,那体测太要命啦!让我跑五公里不如让我死掉!”
没去职责妹妹,暮阳上学时也是这幅叼德行,天天摸鱼打游戏,就一个混字,没想到长大了还是一个混字,眼瞅着这辈子都要跟着混字混一辈子了。
想想也是挺悲哀的,活了小半辈子,却一眼能望到人生尽头。
这些悲哀又不能跟老妹诉说,她还年轻,懂那么多苦只有害处。
“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吗?”暮阳望着窗外,问了一句。
“噢医生说过,要你注意饮食,规律个人私生活,其他没啥,就是太虚引起的昏厥。”
暮月又从水果筐里拿出一颗橘子,掰了一半给老哥。
接过橘子,暮阳吃了一口,“没什么味啊。”
嚼着橘子的暮月啊了一声,“还挺甜啊,老哥你嘴巴里糊史啦?”
暮阳一听立马回身怒搓狗头,病房里传来兄妹俩打闹的声音。
在医院里待了没两天,研究所就打电话来催促暮阳别耽误了工时,气的暮阳牙痒痒却没办法。
要恰饭的嘛,收拾完东西出院,回家先是接受了一番父母的怒气呵斥,唯唯诺诺的答应以后再也不去那种地方,趁父母不注意,暮阳立马开车溜去研究所上班。
到了研究所,暮阳瞅了一眼地面,绿化带里还有些许掉落的羽毛没清干净,那些死鸟的尸体还挺多。
照例打卡上班,跟保安大爷打过招呼,暮阳回到自己的研究室。
上次带来标本上次啥样现在还是啥样,没有一个人接暮阳的活。
“真被惦记上了啊…”
要是以往暮阳不在,自己的活都是有人接替的,从地底带来的标本都有保质期,过了某段时间里面的物质可能会失去活性,所以耽误不得,但目前没人管的状态看,他是被所长记上了。
“唉…都什么破事!”
吃个饭还惹出事了,暮阳心里苦却没法说。
能怎么办,只要还给发工资就得干啊。
打开打磨仪器,暮阳开始着手细化清洁标本表面。
慢慢打磨着,暮阳轻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
有块石壳失去了底层支撑被冲了下去,露出内里的深灰基质。
搭上架子靠近那块裂损,暮阳心里有些发突,他别是把标本切坏了。
透着缺口暮阳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诶?这是……”
石壳缺损处,里面那层深灰基质表面纹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文字。
“地心还有这种东西?古文明?乖乖!老祖宗这么牛连地心都能去?”
光是一个破损处无法看清石壳里面到底是什么,一般切割手段似乎无法损伤到石壳里的东西,暮阳见缺口里那块深灰基质被切割过屁事没有立马放开膀子开始干活。
少了顾虑工作效率立马提上了几辈,临近下班,暮阳看着石壳碎屑中间簇拥的玩意,一边填写的清理报告一边琢磨。
“这是个什么玩意?加厚的石门?还是棺材?不对,棺材没双开门的吧,老祖宗观念先进到能整双开门的